的却多是毫无反抗之力的文官,何时面对过一群气势汹汹,自战场侥幸生还的悍卒?立时感到扑面而来的一阵无形杀气,竟是不由自主的退下了台阶来。

蒋贤眼见蓝玉手下这群亲兵竟是如此悍不畏死,心中亦喜亦忧,喜的却是王二虎率众抗拒之举,无疑很容易坐实蓝玉谋逆的罪名,忧的却是他深知蓝玉手下军卒目下号称大明最为精锐之师,这些战场上负责护卫蓝玉的亲兵更个个骁勇善战,悍勇无匹,远非普通明军士卒可比,只怕今日锦衣卫也要送出些人命才能得手。

“都给本王退下。”朱权眼见如此剑拔弩张的一幕,忍不住暴喝一声。

一众锦衣卫士卒陡然听得夹杂内力的暴喝,不禁心中惴惴,情不自禁的退后两步。

蒋贤眼见皇帝默然不语,便也恭谨肃立一侧,不再诉说蓝玉平日里骄狂之事。昔日蓝玉在老家的庄奴侵占民田,驱逐御史,在军中旧部中收养义子之事早经蒋贤密报朱元璋。往昔之时只因懿文太子朱标健在,这些事儿自然还动不了威名赫赫的凉国公,今时今日之朝局已然不同于往日,蒋贤自然不会放过狠狠报复蓝玉昔日给自己一鞭之辱的机会。

此时的朱元璋脑海之中闪现过的却是早朝之时,大明今日的储君朱允炆那尚显稚气,局促的少年面容,心中暗自忖道终有一日,朕要离他而去,大明江山社稷将握于朱允炆之手,自己尚在之时,这些开国宿将功将自然忠心不二,将来呢?他日终归会是一个主少国疑的局面,到了那时候,这些昔日里纵横沙场的功臣宿将还会对朱允炆这个少年皇帝忠心不二么?念及于此,朱元璋不禁想起了昔日背叛自己的大将邵荣,回想起了昔年在洪都之战力抗陈友谅的侄子朱文正不也曾表面恭顺自己,暗地里欲去投效张士诚么?

朱元璋在昔日元末之时群雄争霸,天下征战纷乱之际可谓阅人无数,深知这世上最为掌握的便是人心,昔日自己手下虽有李善长,刘伯温等聪明才智之士,但最终翻云覆雨,以弱胜强,得以一统天下,还是依靠自己的判断。故此这件事涉大明江山稳固,储君朱允炆皇位稳定的大事也只能由自己乾罡独断。

沉默约莫半盏茶时光后,洪武皇帝朱元璋对蒋贤淡淡问道“昔日捕鱼儿海大捷后,鞑子皇帝不是有一个叫淑妃的妃子么?此女却是如何死的?”

蒋贤闻言不禁一鄂,转念之间蓦然回想起了昔日自己的属下,目下掌管锦衣卫诏狱的南镇抚司指挥同知曹文斌向自己密报的事,躬身答道“此女乃是被凉国公淫辱,羞愤自杀身亡。”

朱元璋微微颔首,冷冷说道“朝中一干文官尚不知此事么?”

蒋贤闻言忙即答道“昔日微臣已然下过严令,锦衣卫属下不过数人知晓,尚未流传出去。”

“让你手下锦衣卫将此事不露痕迹的散布出去,让朝中一众文官知晓。”朱元璋目光灼灼的注视着蒋贤言道。

蒋贤闻言心中不禁一喜,躬身领旨后犹豫片刻,还是奏道“微臣估算时日只怕燕王殿下不日便要到达京师。”

朱元璋闻言略一沉吟后沉声道“你即刻携圣旨前往。”言罢吩獾难京入内伺候笔墨,亲手书写旨意后交由蒋贤带走。

朱元璋将手中毛笔缓缓放下,脑中想起午后朱权向自己辞行,希望返回大宁之事,转头对薛京言道“你即刻到宁王府传朕口谕,让朱权暂居应天,不得回转大宁。”他心中自然明白,今时今日,自己要对付的不是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文官,而是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的大军统帅,朱权也曾浴血征战,且昔日里听闻锦衣卫密报,蓝玉昔日因为忠于太子朱标和朱棣,朱权势同水火,如此一来,朱权未始不能成为自己一大臂助。

眼见薛京领旨退出,宽大的武英殿中寂静一片,独坐书桌后的朱元璋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既然允炆已然成为我大明今日储君,明日的皇帝,那朕就绝不能容忍有人危及他,朱棣不能,朱权不能,蓝玉不能,任何人都万万不能。他们会背叛我的孙儿允炆么?或许会,或许不会,但朕要的是绝不会。”

烟波浩渺,波涛滚滚的长江之上,两艘官船乘风破浪朝对岸驶去。

燕王朱棣虽则快马加鞭赶路而来,浑身疲惫,眼见宽阔的的江面不禁心胸一畅,回想自己的父皇调遣锦衣卫秘密护送自己回转应天,饶是他平日里甚是沉稳,也不禁心绪波动。昔日大哥朱标健在之时,他并未敢起那取而代之的痴心妄想,不过今时今日父皇给了这般机会,自己也不由得欣喜如狂,忍不住暗自设想着自己若是成为储君之后须得潜心读书,一改往日朝臣中眼中赳赳武夫的样儿。

官船渐渐靠近码头,依稀可见码头之上密密麻麻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静静矗立,为首之人气度沉稳,赫然却是锦衣卫指挥使蒋贤,朱棣心中不禁有些纳闷,暗自思忖道看这些护送本王回转应天的锦衣卫小心翼翼,显见得已然得了父皇密旨,此事不可张扬。今日蒋贤亲身来迎,如何却搞了如许阵仗?

待得离船登岸,渐行渐近,看到一侧郑重摆设的香案以及自蒋贤以下的一众锦衣卫肃然而立,毫无觐见迎接自己这个亲王的架势,倒是一副宣旨的做派,朱棣心中不禁微微一惊,暗自涌起了一股不祥之意。

蒋贤眼见这个平日里沉稳的燕王呆立不语,颇有些失态,心中不禁暗暗叹息,沉着脸对一侧手捧黄绫卷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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