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眸子扫过三人,晚风轻拂,吹起他随意披散的长发,整个人愈加俊朗飘逸。小罗罗们一齐抬头仰望,他们的老大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耐看,他们要是女人该多好,一个个在脑海里浮想联翩。若是让夜魔天知道他们心里如此龌龊的想法,别说是进宫当太监了,有没有小命在还是个未知之数。
“这是怎么了?掉坑了?”夜魔天丰润的唇瓣微微扯动,看他们一个个狼狈相,还挺解闷的。丫丫的,什么鬼书院,他早待得腻味了。要不是跟他狐狸韩皇打了赌,他早一把火烧了这鬼书院,书院跟他根本八字不合。
“比掉坑更惨。”为首的风护法差点抱着他的腿哭诉,他的鼻子到现在还红肿得厉害,一脸凄楚地诉苦道,“老大,你一定要替我们报仇。”
夜魔天踹了他一脚,最讨厌别人碰他衣角,俊眉斜挑:“怎么回事?”
三名护法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将方才之事详述了一番,不添油加醋,那是不可能的,直把韩灵说成是无恶不作的恶霸、狂徒,那还算是轻的。中间月护法也插了进来,跟着三人一起添火加薪,于是韩灵在四大护法的口中,由恶霸、狂徒升级为恶魔、邪星,从第十八层地狱,直接坐电梯到第八十层。
电梯太快了,她有点晕乎。 夜魔天拿小指掏着耳朵,有些头大,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听得他耳朵发痒,只捕捉到他们最后的一番话:“你是说,那臭小子跟我放话,要我过去咬他?他什么怪癖,喜欢被人咬?”
蓦地反应过来,他双瞳暴突,浑身上下迸发出一阵寒意:“丫丫的,他敢骂我是狗?活得不耐烦了?”
“老大,这小子实在太欠揍了,你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四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老大终于愤怒了,他们总算熬出头了。
“嗯。”夜魔天煞有介事地频频点头,侧脸举目仰望星空,迷离的眼神那么虚幻,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都过亥时了,再不睡皮肤又得变差了。
他甩袖迈步,朝着里边的房间走去。
四大护法以为他走错了方向,好心提醒道:“老大,大门在那边。”
一道煞人的寒光自前方射来,接着是夜魔天极具威慑力的话语:“老大我现在要睡觉,你们谁也不许吵醒我,否则……”
危险的眸光敛了又敛,四人哪里还敢有半句多言,目送着老大回房安寝,只能略略听到老大自言自语的嘀咕声:“糟糕,这两天的皮肤又差了,得好好补补觉。这书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四人当即昏了过去,倒成一堆。
韩灵跟其他两位战友在房里守了一夜,都未见有人再来,快到天亮时,一个接一个地才熟睡过去。
“公主,快醒醒,皇上有飞鸽传书。” 睡梦中,紫儿使劲地椅着她,将她摇醒。
“鸽子?在哪儿?我要吃烤乳鸽。”她迷迷糊糊的,神智还不太清楚,就是觉得肚子饿得很。
紫儿继续努力地椅着她:“公主,是皇上来信了。”
韩灵揉着睡眼,终于清醒过来。
韩皇的来信?这才出来没几天,他又想搞什么?
她接过信扫了一眼,一双丹凤眼骤然眯起,韩皇怎么知道她跷课?又怎么知道她在书院女扮男装、李代桃僵?
有、奸、细!
她眯着两眼,如雷达一般扫描着房内的每一个人。
冰司,韩皇的眼线,是最可能出卖她的人。
韩如风,皇族一脉,跟韩皇也脱不了干系。
还有就是紫儿,她是韩皇派给她的宫女,看起来似乎挺老实单纯的,可为何韩皇的信恰恰传到她的手里?
如此看来,她身边的人谁也不能信。怎么办?
韩皇在信里说允许她继续女扮男装,但必须认真听课,尊敬师长,还要在下月的考核中门门得优。凡一门非优,她就得多选一个夫婿,这……他的要求也太离谱了!
“紫儿,我们一共有多少门课?”
紫儿认真地掰指细数道:“除了正常的礼、乐、射、御、书、数六艺考核,还有绘画、蹴鞠、厨艺、游泳……嗯,一共就这十项了。” 她彻底昏了过去,这什么书院?比大学的考试科目还多、还复杂?
蹴鞠、厨艺、游泳?
这……挨得着边吗?
书院到底要培养怎样的人才?全才?还是十全家庭妇男?
一共十项考核,也就是说摆在她面前的是十个夫婿的空头名额,她只有一门门地攻克,才能把这十个名额一一抹掉,否则……
十加二加四……天哪,十六个!
半月还轮不到一遍,这不是要把她活活累死吗?
她不要!
她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挟着书本往课堂上飞奔,说什么也要把书这一门她较为擅长的科目拿下。
等她的身影已飘出很远,房间里的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望着门外越变越小的黑点,彻底目瞪口呆。
经史课上,她使劲地撑着双眼,强迫自己听上课的内容。
夫子似乎很记仇,还惦记着昨天顶撞他的事,一堂课点了她三次名,让她朗诵原文。课上教的是《大学》,她上高中的时候就能将它倒背如流,所以根本难不倒她。她之所以来上课,只是担心这里的评分制度是不是也像大学里面一样,还算上平时成绩。如果是,那她就不能再跷课,也不能再得罪夫子了,否则他一个小心眼给她使了绊,那换来的可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