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听了李斯的话,盛北枳说道,一脸的讥讽。
“您贵为大秦国丞相,我一平民女子,可承受不了如此恩惠。”接着,她又说道。
这两父女的关系,看来并不是那么和谐。
“枳儿,我是你爹……”李斯又道,还没说完就被盛北枳打断。
“你不是我爹,我没你这样的爹。”盛北枳道。
“现在想起来你是我爹了,当年母亲和大哥死的时候你在哪里?爷爷,叔父,全家被屠杀殆尽的时候你在哪里?”她又道,神情异常的激动。
这话一出,万二也不由得有些心疼,这么一女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李斯叹了口气,久久不语,这一切,也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世人只看到了他的风光无限,指点江山,受万人敬仰。
但又有谁知他的痛苦,为了今天的地位,为了大秦国,他究竟付出了多少。
“爹有苦衷。”他闭眼轻声道。
黑暗中,他仿佛可以看刀那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亲人,他们的眼神是那般的无助,看着他,仿佛再说:为何不来救我。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李斯。
当年,他刚入大秦国之时,那时的大秦,不过是北方一小国,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怎有如今的威震天下。
为富国强兵,他在秦国的改革,不经意触碰到了一些人的利益,设计他李斯无果,值得迁怒与家中的其他人。
他还记得,白天上朝之时家中还是以前平和,等他夜间回来,却已经是伏尸遍地,一百一十六口,甚至家中的仆人丫鬟都没放过。
全都被人枭首,一个个头颅摆成垛,除了小女儿藏于枯井得以幸免。
这一切,都是他所付出的代价,为那争霸之路付出的代价。
何为善,何为恶,何为忠,何为逆,善恶忠奸,盖无定论。
“对,你有苦衷,你忠君报国,你功名震世,这一切,与我何干?”盛北枳又说道。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随后,她又道。
“爹会走,不过需要解决眼前事。”李斯说道。
对那件事,他不再多说。
然后,他转身看着空中的三人,嘴角的血迹还来不及擦去,依旧清晰可见。
他的气势猛然爆发到了极点,真如一柄上通穹霄,下临无地,可破苍穹,可破地狱的利剑。
他眼中的那抹柔情再一次被深深藏在了心底,只有那女子,才可以唤起,其他人,不配。
“收手吧。”身后,盛北枳看着他的背影说道。
李斯不语,却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收手吧,你不会有好下场的。”盛北枳又道。
虽然这话并不好听,但落在李斯耳中却如霓裳羽衣曲,这是女儿对他的关心。
好下场?他从未想过,他这种人,死后注定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身上背负的冤魂,何止上万。
没个踏上争霸之路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这是一条不归路,只要一步踏足,就如同深陷泥潭,永远都无法自拔,只能是越陷越深。
他又转过身,嘴角勾起,微微一笑,可能好久都不曾笑过的缘故,那笑容有些僵硬。
但是,不容否认的是,其中的父爱光辉。
这一笑,把盛北枳都看呆了,甚至连他伸过来的手都不知道躲避,任由落在了头上。
他摸着盛北枳的青丝,张口道:“这件事……”
“爹不能听你的。”随后,他直接消失,出现在了上空,同三人又战在了一起。
下方的盛北枳,依旧眼神木然,不知想着什么。
这次的李斯,没有丝毫的保留,用尽一分天下力,每一手都是杀招。
三人开始还能抵抗,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落入下风,这样下去,落败在所难免。
这就是大秦国李斯,天下第一相国,怎会徒有虚名。
果然,没多久,寒不识先撑不住,一招不济被李斯找住机会迎面一拳,再无一战之礼。
怎会让他这般落下,王刀虽然不能如他们一般凌空而渡,但冲出个十几米还是可以做到的。
他接住寒不识,其昏迷不醒,但总归是没有生命危险。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若不是有闫义魏厂公两人牵制,恐怕李斯全力一拳,现在怀中的,已经是一具无头尸身。
三人尚且不敌,跟何况是闫义两人,更加不是李斯的对手。
魏厂公也重伤而退,场上,只剩下闫义同李斯。
“自己退走,饶你一命。”李斯说道。
“去你奶奶的,爷爷若是退后一步就跟你姓。”闫义暴怒说道。
这李斯可不是好心,他早已经对墨家一清二楚,这闫义,怎么可能退后半步。
之所以这般说,就是想让其如此。
闫义用尽全力,拳头之上如熊熊烈火燃烧。
一拳,他耗光精气,只能发出这一拳。
但结局早已经注定,他心中又何尝不知,单凭他自己,怎么可能会是李斯的对手。
不过他依旧只能全力以赴,直至再也再不起来,亦或者身死。
李斯一掌,拳掌相对,猛烈的劲风下方之人甚至都可以感受,虚空受到冲击,惊起阵阵涟漪。
之后,铁拳闫义,一双铁拳被震裂,连带着整条手臂,鲜血喷涌。
墨家四卫战李斯,遗憾落幕,终归凄惨,可叹可叹。
接下来,就轮到万二等人,屠杀开始。
李斯落下,他也并不感受,身上的衣衫褴褛,顺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