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口,法场。
得知要将鞑子施以千刀万剐,爱看热闹的大明百姓早已将法场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有的怕自己看不到更是用楼梯将自己爬到屋顶上观望。
曰晷上的晷针倒影堪堪指向午时三刻,负责监斩礼部尚书何吾驺的翻开刑册,用红笔将鞑子的令箭划了个勾,朗声喝道:“时辰已到,行刑!”
何吾驺一声令下,五名身强力壮手持利刃的郐子手已经大步走到了犯人面前,负责此次行刑的刽子手头头大声地说道:“来世记得投个好人家,切莫生在鞑子家,省得又成了断头鬼。”
“刷,刷!”
负责给鞑子行刑的郐子手手起刀落,鞑子们的眼皮已经被整片剥去,那个在大殿上硬气的鞑子倒是一声不吭,其他四个鞑子此时却杀猪般嚎叫起来,顷刻间大小便shī_jìn,郐子手把割下来的四片眼皮往刑场外一抛,四周的百姓顿时哄然叫了一声好然后蜂拥而上,疯狂地争抢起来。
......
第二天一大早,绍武帝派来的宣旨太监就来了,封林复为安远侯,正三品定远将军,另置赏侯府一栋。
隆武二年(1646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距离历史上李成栋大破广州城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十天,而这十天里林复也是一直在抓紧时间把那群新兵玩命一般的操练着,在距离李成栋败退的第十天,清军在大败之后再次组织起了大军,势要打破广州城,林复也在一次临危受命负责此次战斗...
“呜呜呜……”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从前方隐隐传来,林复缓缓抬头,只见一面紫色大纛正从北方低矮的山梁后面冉冉升起,紧随大纛之后出现的,则是一大片绵绵无际的长枪之林,那一片冷森森的寒刃,几欲映寒暗沉沉的天空。
再后出现的,才是汹汹人潮。
士兵上千,无际无边,士兵上万,接地连天!
数以十万计的满清士兵汇聚成了连绵无际的紫色浪潮,在那面紫色大纛的引领下,沿着低矮的山梁漫卷而下,又滚滚向前,其前锋锐士都快要进入了明军弓箭手的射程之内了,而满清的后军轻兵却还在山梁后面无穷无尽地往上冒。
林复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心里泛起了异样的苦涩。
是李成栋,李成栋到了,跟着他来的不再是之前的那些绿营兵马,看这架势他起码带来了5000的鞑子骑兵赶赴广州战场!
这一刻,林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明军,败局已定了!
原本还想着可以获取一些时间发展,结果满清根本输不起啊,也是自己这一方太没有本钱了。对方两万人打不赢自己,于是这次直接派来了5万而且其中还有5000鞑子的骑兵,而自己这方满打满算也才凑了5000人出城作战。
若是前些天,他还觉得满清可能就是那回事,但是现实告诉他,大错特错,满清可以坐天下不是偶然。
都到这时候了,他还能干些啥?除了等死还能干些啥?
辅佐绍武皇帝完成绝地反击?别开玩笑了,那根本是妄想。
先不说自己带着的都是一些残兵败将,整座广州城里可以面对鞑子兵不转身逃跑的可能也就是自己一直带着的那300家丁亲兵和之前跟着自己去夜袭的那1000锐士了,除了兵员,出色的将领更是没有,自己的便宜老爸林察也只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人罢了。
再看看与明军敌对的阵容,此刻在江南战场上的就有满清众多名将里的豫亲王多铎、贝勒尼堪、贝子屯济、贝勒博洛、贝勒勒克德浑、固山额真叶臣……只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林复绝不认为他能玩得过这些古人,既便他是穿越者,既便他拥有两千年的见识,以及史书上多到数也数不清的可以借鉴的经典战例。
所以,死守广州城只能是死路一条,那么逃跑?那也是死路一条!
满清可不是善男信女,他们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若是之前他没有夜袭李成栋的大营他带着兵马投降或者可以苟延残喘!,但是现在天下即将被满清平定,换句话说就是战场上的功劳越来越少了,与其拿爵位利禄去换敌人的投降,不然把敌人变成自己的功劳来换取自己的功名利禄,所以若是想投降估计难逃一个死字,当然若是不降,一个人悄然从广州城离去,多半也难逃满清的毒手,林复可不敢忘记明朝的某个王子80多岁了还被满清抓住给点了天灯。
紫色大纛下,身披白袍白甲、骑跨白马的李成栋没有了那夜的惊慌失措,一副坚毅的脸庞冷冷的注视着自己前方的那伙清军,然后缓缓扬起右手。
霎那间,数以百计的令骑沿着行军队列,自前军向着后阵飞驰而去:“将军有令,停止前进!”
“将军有令,停止前进!”
“将军有令,停止前进!”
“将军有令,停止前进!”
命令逐次下达,汹汹向前的数万大军遂即缓缓停下了脚步。
杂乱的马蹄声中,家将李强打马上前。
“将军,扎寨吧。”李强打马上前,他跟随李成栋南征北战多年,心中颇有韬略。
李成栋对心腹李强的建议置若罔闻,只是两眼微眯,遥望前方严阵以待的明军不语。
悠忽之间,李成栋嘴角绽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旋即再次扬起右手,又伸出食指向着前方轻轻一压,淡淡地道:“大纛传令,全军出击!”
此言一出,家将李强、督军成克及鞑子将领阿尔德等大将顿时大惊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