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此时令狐寂看上去并没有很严重的伤口,但其实,令狐寂所受的伤几乎都是内伤。
从血管到筋脉,骨骼到五脏六腑,几乎皆有受伤。
令狐寂倒也不客气,按照白狐仙所说坐好,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愈来愈短火烛,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接下来可能会很疼,忍住。”
就在白狐仙将玉甁上的塞子取下的瞬间,便能闻见一股浓郁的清香,光是闻着一下,便是沁人心脾。想要炼制出这么一瓶宝液,绝对不简单,甚至是艰辛!
果不其然,就在这玉液滴落在令狐寂身上的瞬间,便有一股淡淡的白雾氤氲而出,同时还有缕缕暗红色的血渍从毛孔之中缓缓排除。这些血液乃是残余在令狐寂体内的淤血,在宝液的帮助下被排了出来,同时宝液还在改造令狐寂内体的筋脉与血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和灵乳液有几分相像之处。
刚开始的时候,令狐寂还能够忍受,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剧痛甚至如滔滔江水一般猛烈的冲击着令狐寂大脑。
这种如同绞肉一般的疼痛让令狐寂一度晕阙,而后不到半刻以后又被白狐仙叫醒,原因就是这种药要在清醒的时候使用效果才能最大化。
无奈,令狐寂也只好强忍着剧痛,就这样整整治疗了两个时辰。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缕缕曦光从天际射下,将一晚上的寂寥扫除。
客栈内,空无一人,唯有一只已然烧尽的火烛芯子,以及满桌的蜡油。
…………
街道上已是锣鼓喧天,喜气洋洋。
只见在宫城之内,整整十六台轿子缓缓从宫内走出,轿子上皆刷上了大喜红色。横梁上甚至用金色的颜料画了整整一排的瑞兽,每台轿子皆是如此。在轿子的周围还有无数的护卫环绕。当然,作为罪都明面上的独霸,没有什么人敢来扰乱,除非是不想活了。
若是不出差错的话,这便是冀子瑜和韩春霖的婚礼,按照习惯来说,这些轿子要先走出罪都,然后绕着罪都转上那么一圈,最后回到宫城之中,这桩婚事就算是结束了。
一路上有不少人对此侃侃而谈。
“这冀子瑜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这才没几天竟然有娶了一个。”
“说不定人家改邪归正了呢!”
“嘁,我前几日还看他往那青楼里走,改邪归正?我这辈子怕是见不到喽,”
冀子瑜这人有一个癖好,就是喜欢娶妻,也正因如此,他的宫殿才建的如此之大,只不过目前里面还没能完全住满罢。
整整十六台轿子在街上前行,伴随着喧闹不止的锣鼓声,场面很是热闹。
骤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道冲天剑气猛地在第一台轿子前掠过,在地面上留下一道丈余深的长沟,而长沟的另一边便是轿子。
很明显,这是在警示,警示轿子不要再继续前行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瞬间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开始寻找挥出剑气的那股人,而有些人则已经开始准备看戏。
“什么人!出来!”为首的那名护卫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提着武器缓缓先前一步,探头探脑的往四周看去,却是一无所获。
就在护卫准备前去向冀子瑜汇报此事时,只见冀子瑜已经从轿子中缓缓走出,透过一层罅隙,依稀能够看见淡妆素抹的韩春霖正静坐在其中。多半是被mí_yào所昏倒。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虽说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但却是那般的美丽绝伦,使得那名护卫一时间也有些新生荡漾。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便是此意。
在看见冀子瑜的片刻以后,护卫也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事态,猛地吞了一口唾沫,缓缓将视线从韩春霖所坐的轿子上移开。
“你们先退下吧,接下来的事情,由我来解决。”冀子瑜将那名护卫拉开,随手推在地上,目光灼灼地凝望着周围有些无措亦或是等待着看戏的形形色色的人们,“事到如今,还有必要藏么?还是说你就这么小瞧我冀某人?”
话音刚落,在一旁的酒楼之中,瞬间有一位少年破窗而出。
是的,正是令狐寂,令狐寂早就在这酒楼之中伺机而动,方才防止伤害到韩春霖,因此令狐寂特地没有直接攻击轿子,而是用这种方式让轿子停下来。
“哈哈哈哈,败家之犬,此番前来是特地讨死的么?”冀子瑜笑眯眯地看着面前浑身扎着绷带的令狐寂说道,心中却很是明白,必然有人暗中帮助了令狐寂,否则以令狐寂昨日的躯体,别说像这般行动了,就连站起来都是问题!
“你别以为……”
“我也不管你是什么什么……把韩春霖还给我!”令狐寂将冀子瑜的话打断,令狐寂此时自然也在罅隙之间看见了韩春霖再轿子内昏倒的模样,瞬间暴怒。
“真是有趣的小子,看来昨日的教训还不够,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便成全你!”冀子瑜向令狐寂缓步而去,同时缓缓将恐怖的威压释放。
但是令冀子瑜惊讶的是,此时令狐寂竟然能够微微抵抗住自己的威压,难道是因为昨日的刺激吗?
此子不可留!
这是冀子瑜想到的第一句话,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令狐寂便是太恐怖了。
仅仅一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