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陈将军按照她的吩咐为她准备好了出行的物品,陈青欢此刻脸色已经缓和许多,也有力气上马了。
“陈将军,我走后,不得派人寻我,我不会再给敖榙制作火/药,之后的事,你们自己多斟酌思量。我的侍女小毛在宫中,她手中有其他我留下的东西,这算是我送给敖榙的饯别礼。”
“这场战争我已尽力,之后的事我相信你可以解决,但有一点你要记住,别忘了我和刀宗彧约定的事,剩余延军的去留,你们自己决定。如若你们不守信用,我会让我的侍女烧毁我留下的东西,再将这些传授于其他的国家。”
陈将军听得浑身冰凉,苦着脸道:“二公主,您这是要去哪?何事不能让末将替您去办呢?您是敖榙公主,难道不回敖榙吗?”
没了陈青欢这个倚仗,敖榙与之前又有何异?
陈青欢拉住缰绳,已经做出骑马的姿势,“话已至此,你替我转告给刀宗彧,我想回来的时候自会回来,我不在时不许伤我的侍女。”
“驾!”不等陈将军开口挽留,陈青欢已经一骑绝尘而去,看她离开的方向,竟像是要去鬼谷。
延国与敖榙这场万众瞩目的战事结束了,而且是以这样骇人听闻的结局结束的。最终,陈将军决定穷寇莫追,放元辰带领延国的残兵败将撤退,延军心里清楚,即使他们再来五十万人,也不敢再去敖榙自寻死路。
这场战事把陈青欢封神了。
延国亵渎青欢圣女,不顾和亲之约挑起战争,所以圣女召来天神惩戒延国,天神附身鬼谷将延军尽数消灭。
各个国家听闻的传言都是这个版本,人们心里都在想,拥有如此神力的圣女,已经不是圣女,而是天神本尊了吧。
西域之中,宁夏的反应最惹人发笑。几个月前刚一道口谕与青欢圣女和盛安圣女断绝关系,如今却派人前去敖榙求和,请求青欢圣女回宁夏镇国佑民。
刀宗彧阴沉的脸让人发毛,他冷笑一声,回宁夏道:“圣女的称呼,宁夏既已舍弃,敖榙也不会强留,刀若水此后不再是宁夏圣女,而是敖榙的青欢天女,她只坐镇于敖榙,若再有外敌觊觎敖榙,她才会再次现世。”
陈青欢一去不复返,他只能用这种借口搪塞世人,好在小毛拿给他看的那些图纸让他十分惊喜,当务之急他要好好发展敖榙的工业。
宁夏被彻底拒绝了,估计这件事会被当作永久的笑柄。
敖榙国内建起了一座青欢天女的石像,它将立于主城中央,受万民敬仰。
刀若暖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瞪出自己的眼珠,“这怎么可能!她一个庶女,她一个假的圣女怎么会有如此本事!她凭什么受万人朝拜!”
她提着裙摆冲到刀宗彧殿里,一进去便看见刀宗彧正与小毛说话,“你给本公主滚出去,我有话要跟父皇说。”
她口中的你正是小毛,只见小毛抬了下头,瞥她一眼便又低下看图纸了,刀宗彧瞪她一眼道:“该滚出去的是你,越来越没规矩。”
刀若暖懵了,她被赶了出去,她知晓父皇对她一向冷漠,但现如今,她的地位还不如陈青欢的侍女了?
敖榙不费一兵一卒大败延国,这个消息不止传遍西域,也传进了所有中原国家的耳朵里。
延国元气大伤,损失了二十万精兵不说,还牺牲了延国三皇子延枭伦。
延西辞听到报告时,当场喷出一口黑血,几乎休克,他举着颤颤巍巍的手,元辰上前握住,目光悲痛不已,“你说……到底是怎么战败的。”
他不信,不信延国会败,不信枭伦会死,不信敖榙仅凭一个陈青欢就能反败为胜!
元辰心中的震撼与绝望不比他少,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父皇,如传闻中的一样,与其说传言夸张,不如说真实发生的事更为可怖,三弟就在崩裂的山谷正中间,尸骨无存……”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还有三十万军,你为何不攻进去!为何不将敖榙那群虫子挫骨扬灰!”他面部通红,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差点无法喘气。
“皇上,我们剩余的军力已无法再进行战斗,就连我们也差一点无法全身而退。”王将军的悲愤之情溢于言表,他的儿子,也在阵亡的名单中。
头疼欲裂之时,延西辞仿佛看见枭伦倒在血泊中的场景,眼前场景一变,是花兮站在刀宗彧的旁边,她的眼神不再热烈深情,而是冷冰冰的望着自己,再一变,出现的是陈青欢,她悠悠然笑着,身边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你说错了。”
他说错了?他说错了什么,他做错了什么,他只是为了让延国变得更强大而已,如果不是陈青欢的出现,他的野心会被完美实现!
耳边似乎又出现谁轻灵的笑声,是淑妃,她正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女儿开怀大笑,可她怀里哪有什么婴儿,只有一个空荡荡的襁褓,还有林堂主,神木堂里的所有人,他们都拿着手中的工具,却如同僵尸一般行尸走肉。
延西辞病倒了,在床上静心休养,延国的担子全落到元辰与善贏手中,他们虽有治国□□的本事,却也救不了千疮百孔的延国。
延国自这次战败,不仅恢复速度缓慢,发展程度更是一落千丈,他们没了神木堂,等于没有了作为大国的根本,延国能作为大国立足于中原,原本就是靠得非同一般的工业技术。
民众们蒙蔽的双眼已经逐渐清亮,又是从一个染坊中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