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铲经过仔细查看,发现这个囚室只有式的小眼,可以放入神识去探查,但是在放入龙临那缕神识的一刹那,龙临就感到胸口仿佛挨了力大无比的一记重锤,打得他五脏挪位,易大铲的身体也被这种威慑弹出老远,跌得气血翻涌,急忙逃了回来。
也就那么一刹那,龙临还是看到了那个身形巨大的辟尘神犀。它静静地趴在囚室的地上,仿佛已经化成了一块山丘;它的模样和云水寒的坐骑血角神犀比较相似,只是后者毛色灰黑,只有独角暗红,而辟尘神犀的浑身的毛色是海水蓝,一个长长的独角由深红到鲜红直到角尖的乳白色,泛出淡淡光晕。一万多年的囚困生涯在它身上没能染上一点污浊,“辟尘”之名,还真是名副其实。
龙临想到了神龙嘲风,进矿洞前为安全起见,他把血犀角牌放进了经过一番外表涂抹伪装的储物镯。他放出神识进入小世界和嘲风的那缕神念沟通了一下。嘲风非常激动,告诉龙临,辟尘被俘比他早得多,大家都以为他早已被杀,没想到和他一起落陷在夏台狱。嘲风的神念愿意暂付在易大铲身上,前去打探;但是易大铲一听到神龙嘲风的名号,差点吓瘫痪了,“他可是龙尊啊…”。龙临不耐烦地敲了她一记:“长点出息,别一天到晚都是一副吃货样子!”
易大铲终于颠儿颠儿地去了。
龙临吃了小半颗建木果,隐身后往西片矿区仔细查看了一番,幸运的是,他又发现了一个被他打过奴印的修士:天阵宗的曹恒立。天阵宗的修士以研究阵法为主,所以体魄方面远不及同阶修士强壮,龙临发现曹恒立满身鞭痕,元婴已经开始萎缩,皮肤上开始出现尸斑一般的溃烂之色,显得中毒很深。龙临轻易地侵入他的识海,表明了身份。曹恒立大喜欲狂,原本已经死气沉沉的双眼放出求生的灼灼渴望。他告诉龙临,他已经观察很久,这部分矿洞内部的阵法有两套,其中一小部分极其高明,根本不能看出任何端倪,在他之前还有一个阵法师在此受困六七十年也未能参详出什么;另一部分似乎是后期的修修补补和一些衔接性的阵法,也是小型杀阵,碰触不得;至于老矿区南部的出口,则是因为阵法破损严重无法修复而干脆堵死…“那可不可以从南部出口突破?”龙临问。
“肯定不行。”曹恒立答,“有人试过,但是…唉。”
曹恒立又说,“这些内部阵法还算是‘保护’性质的,外部的,包括上面的地底的,才是杀灭性的,完全不能触碰。地底的杀阵在矿脉之下,曾有人不慎碰触,当场化为飞灰…啊!…”他突然痛呼一声,原来有个魔人监工见他神色有异,动作略显迟滞,就给了他一鞭子。
龙临暗叹一声,给他吞服了两粒蕴灵丹,先温养一下元婴再说。曹恒立感激地哀告:“谢主人…你一定要把奴才救出去!”
龙临答应一定会把他带回大秦。他不敢久留,匆匆返回东部矿区。没多久,易大铲回来了,嘲风的那缕神念给他带回了不好的消息:辟尘神犀已经完全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甚至因为有魔人的供奉,可以吸食修士的元婴和金丹的汁液,他还觉得比过往的征战生涯惬意一百倍;至于里面所含的“小毒”,对他这样的上古神兽根本不值一哂…当嘲风透露龙临打算让修士解困脱逃,辟尘发怒了,说念在龙临是嘲风后人,而且带有神族气息,他就不打算捻死对方了,但是严禁龙临在此捣乱;他扬言,如果对方在三天内再不滚蛋的话,他就把“那个小东西”和其他修士一并震死在矿洞里!
嘲风无可奈何。毕竟对方是本尊,而他只是一缕神念而已。
攻破阵法和辟尘相助两条路基本堵死。龙临一筹莫展,只能让神识进入小世界,问问大家有什么别的主意。
崔如铁在里面一点都没闲着,把那支被胡旺财一斧头砍断的魔伞重新打造了一番。经龙宝同意,他把上次俘获的三个分别是金,水,火三系的元婴炼化进了这把伞,还掺入了建木树皮和枫树树枝,将威力提高了五倍不止。这把伞的外观也焕然一新,变成了一把朱红伞柄的凡间气息的油纸伞,淡黄色的伞面上,一个行吟诗人在渡口远眺,丹枫飘飞天外,落日如赤珠…让龙宝试了一下,不仅是一件大杀器,还可用作盾牌和储物袋,兼有隐形功能。崔如铁将它命名为“临水夕照伞”。
“老崔到底还是读书人!”龙临惊喜地赞叹了一阵,这种灵宝不着斧凿痕迹,攻守同步,显隐如意,实为上乘之作。他心念一动,问崔如海“这把伞能收多少人?”
“一千人吧,再多可能就不行了。”
龙临点了点头,和大家商议救人的事。受时间所限,要尽可能救出最多的人且不至于惊动辟尘神犀,这让大家都有点犯难。最后还是胡旺财提议,先让龙临去试试这把隐形状态时的伞能否通得过镜照区,如果可以的话,就先把东矿区的魔人监工集中处理了,把修士们装进油纸伞由龙临先带出去。
龙临觉得可行。他在油纸伞上打好自己的神识,让它处在隐形状态,施施然往老矿区走去,到了镜照区之前,他塞鲁不花震成痴呆,要知道他们一个月的薪俸不过三十块黑魔石,而且每个月都要花费六七个黑魔石去孝敬上头。多数魔人家庭一辈子也积攒不了两块蓝魔石。
贫穷和贪腐总是相依为命。
鲁不花结结巴巴地问:“小…阿拉,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