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将军府回宫的路上,乐清灵都精神恍惚,心不在焉。回到宫里,一走进自己的寝宫,便见紫陌候在屋外。她一看到乐清灵就一脸的苦相,且微微摇着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直觉告诉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乐清灵二话沒说,直闯进屋内。
乐长坤正威严的坐于堂内的一侧,眸光闪闪,眼神凌厉的看着乐清灵。与他比邻而坐的是如意宫的女主人,沒错,就是绮梦。她似笑非笑,唇角上扬,得意中带着不可一世。见此架势,乐清灵有些不知所措,忙福了福身子,
“皇上,这么晚了还沒歇着?”
“担心姐姐您,所以來看看,这么晚了,姐姐这是去哪儿了?”问此话的时候,乐长坤微眯着双眼,声音里攒着劲儿。
乐清灵沒有吱声,只是目光轻移,看看绮梦,又看看长坤,长坤分明就是受那妖女的教唆。
“哼,”绮梦轻笑一声,“公主待字闺中,皇上难免担心。尤其是常常出宫,宫外可是不比宫中,人心险恶,什么样的人都有。公主又不是沒吃过亏,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她上下打量了下乐清灵,“瞧+主这一身夜行衣,哎……”
这下可真是吃了个哑巴亏,乐清灵哽得脸红脖子粗,却又无话可以反驳,只好任她骑在头上,嚣张跋扈。
乐长坤在绮梦所说的话的刺激下,两眼泛红,痛心加恼怒,可又不好直接对她发作,“姐姐,请你告诉我,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去将军府了?”
乐清灵的心咯噔一跳,一定不能说出燕将军。长坤听信小人馋言,说燕将军利用她,有图谋不轨之心。长坤已经对燕将军很反感了。若是说出去了将军府,那么他必定会牵怒于燕将军,到时岂不是害了将军?
乐清灵微微摇了摇头,却说不出自己去了哪儿。
“公主,就不要再让皇上为你担心了,说吧,说你去了哪儿?”绮梦依然在一旁扇风点火,咄咄逼人。
乐清灵实在忍无可忍,碍于长坤在,她只好忍气吞声的怒瞪着绮梦。她越是如此,绮梦就越是得意,可是这个女人太有心机。她所有的嚣张与得意藏得很深,只有当局者才感受得到。
“我……”她真的不想对长坤说谎,有了第一次,下次他就不会再相信她了。可是真的是别无他法,“我出去散步了。”
绮梦挑着眉,瞪着眼,缓缓走近她,“散步?公主,皇上已经不再是追在你屁股后面的孝儿了,他可是独揽天下的君王。”
“姐姐,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是去了将军府,燕天侠算是什么东西!他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想攀龙附凤?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长坤怒拍桌案而起,“哼,明天朝堂之上,我倒是要亲口质问他,看看他凭什么想要一国公主!”
乐清灵一个激灵,这下完蛋了。真是害苦了燕将军。“不关燕将军的事,此事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沒有,希望皇上不要冤枉好人!”情急之下,乐清灵一下子爆发了,她高声回应着,声音里是不可轻视的愤怒。
这下,连乐长坤也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乐清灵,从來沒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可是一提及燕天侠,她便有这么大的反应,不正是说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不必说,定是去了将军府。
“关不关他的事,不是姐姐说了算的!”乐长坤一怒这下,牵起绮梦的手,绝然转身,正欲离开。却撞上了另一双炽热的眸子。“是你?”
所有的目光在那两个字的引导下看向了门口。凤涵天依然如初般,一袭白衣胜雪,月白色织锦披风直直的垂于地上。刀刻般的眉目,似潭水般深隧的眸光。一双邪魅勾魂的瞳眸,与生俱來的清狂与傲缺,一站在那里便万仗光芒。
“你姐姐的确出去散步了。”他眸光波澜不惊,平静似水。可是声音里的气场却是十分强大。绮梦的心咚咚的跳着,沒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乐清灵定定的站在那里,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乐长坤回头看看他,欲言又止。
“皇上,他……”绮梦有些疑惑,此人为何在皇宫來去自如,且看起來皇上也非常的敬重他。他究竟是何人?公主果真是出去见了他吗?
乐长坤侧目看了看绮梦,知道她心中所想,便微微道,“他是孤竹皇帝。”绮梦恍然大悟,早前听说过此人。传闻他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还得一位高人指点。更专闻,他有一张绝颜天下的脸,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想來,女子同男子一样,都抵挡不住美色的诱惑吧。乐长坤抬眸看了看凤涵天,几分无奈,几分纠结,“于射月,你是恩人,于姐姐,你是爱人。我敬重你,可是你也得为姐姐考虑。她早已过了碧玉年华,及至花信。女人一生中,能有几年可以等,借用姐姐常说的一句话,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你说得我接受,同时我也希望你记住,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永远是乐清灵。”凤涵天的眸光淡淡,却充满了霸气。
绮梦看着他,一度出了神。“我们走!”在乐长坤的催促,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那一刻,泪又忍不住决了堤。只不过,那是欣喜的泪。她一步一步的走近他,而他亦一步一步的迎向她。直到两人之间彼此沒有距离,他紧紧的拥住她,她亦深情的回应着,
“你一直都沒走?是吗?”
“我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