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亮也已经挂在了天空,陈叔月已经离开军营去了淑玉的地方,现在的军营全权交由龚半仙打理,陈叔浣、陈叔显和陈叔仪协助处理日常事务,此时的龚半仙比起以往更加忙碌,压力更加大。
忙碌了一天的龚半仙辗转反侧,无心安睡,披着衣物出了营帐,在月光映照下,往事又涌上心头。看着陈叔月日渐憔悴的面容,一丝丝愁意浮现在了龚半仙的脑海里。看着将士们熟睡的脸庞,一个军营一个军营的开始巡查,日常没有去过的地方此次也去了,他想要分担更多一点,好让陈叔月有足够的时间来陪陪淑玉,陪陪现在的小公主和将来的小王子了。
在军营中巡查,巧遇苗谢于。
“军师,某将正从东巡视而来,并无异常。”苗谢于说。
龚半仙点点头,“辛苦将军了,我正要前往赵将军军帐,可否一同前往?”
龚半仙和苗谢于二人老远处就看见一个人站在营帐左侧摸着眼泪,走进才发现赵华农默默地在哭泣。龚苗二人急忙上前询问,“赵将军,为何一人在此哭泣啊?王爷安全回来,还带了物资军粮,何等大事,莫不是喜极而泣吧?”
赵华农只顾流泪不言语,龚苗二人见他不肯道出原委也就不再追问,半响,赵华农说道:“我跟着王爷都十几年了,头一次没有听王爷的话,也是第一次给王爷闯了这么大的麻烦,害的朝廷怪罪下来,还要将王爷贬为庶民,我真的是难辞其咎啊!就算是死一百回也没有办法弥补了,要不是我王爷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京都呢?”
苗谢于走过去拍了拍赵华农的肩膀说道:“六弟,你不必过于自责,事已至此你过分自责徒劳伤心,反倒会让朝廷中别有用心之人的目的达成,何不收起眼泪保护王爷安危呢?再说了,我相信王爷不会因为这件事再去怪罪于你,朝廷此番既然愿意拨粮,肯定还是有不同的意见,所以这件事情的起因也绝对不会怪罪你,我拿性命担保王爷的为人。”
赵华农使劲地点了点头。
龚半仙抬头望了望天空,来来回回走了许久,最后站在二人右侧说道:“六弟的心情大哥明白,你不单单是自责,更多的是为王爷不值。在我们六人之中唯有你跟随王爷的时间最久,也最了解王爷的性格和为人,因此你这是为王爷抱不平啊!”说完抬头叹了一口气。
赵华农转身对着龚半仙说道:“大哥果然明白小弟的心思,小弟从小跟随王爷,能够建功立业全是王爷所赐,就连小弟这身武功都是王爷所传授,只是,只是这腐朽的朝廷,哎!”说完后蹲在了地上,似乎对于朝廷已经心死。
苗谢于来来回回在两个人中间走着,似乎内心也极为不快,走了几十个来回后停下来说道:“兄弟六人那个的性命不是王爷给的?那个没有受到过王爷的恩惠?就说小弟,几年前我还是一个打家劫舍的浪子,成天就知道欺弱怕硬,吃喝玩乐,坏事做尽。一个地方呆不下去了就换个地方,接着又是胡作非为,那段时间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有时候自己都讨厌自己,更别说能够穿铠甲上沙场了。朝廷虽然腐朽,可是王爷不可能背弃朝廷,因为那是他的祖辈打下来的江山,他的心里比我们更难受,心里面更痛苦,更纠结。你我能够明白的事情,我想依王爷的聪明才智怕是早就明白了,所以我们还是安心做好份内之事就行了,我相信王爷自有高见。”
龚半仙捋捋胡须说道:“不错,言之有理。”
三人却也不再言语,各自查看了一下手中兵器,并在营帐四周擦看了一遍,之后三人如同三座雕像纹丝不动的矗立在了陈叔月的帐前,直到天边变白,太阳升起。
曹凡过来换班,“军师?你怎么会在这里啊?难道你昨夜整夜未眠?”
龚半仙点点头。
曹凡拱手对着赵华农和苗谢于说道:“二位将军,你们辛苦了,昨夜可好?”
赵华农说道:“曹将军放心,昨夜一切正常,今天就有劳将军了。”
曹凡说道:“末将份内之事,三位还是先去休息吧。”
龚半仙、赵华农、苗谢于三人走进陈叔月的帐内查看,赵春早就醒来了,正坐在陈叔月的旁边号脉,漱玉抱着虎妞和雪青依偎在角落里睡着了。
龚半仙上前说道:“有劳赵兄了,王爷怎么样?”
赵春说道:“军师放心,王爷脉象比以前平稳了不少,应该是无大碍了,王爷入睡后我就一直守在这里,怕有事端,一夜无事,看来应该没啥大问题了。”说罢回头看了一眼漱玉说道:“真是幸苦了漱玉姑娘了,昨夜一眼未合,直到刚刚才睡着,哎,这还怀有王子,真的太辛苦了,小虎妞也是懂事的很,一个晚上都是安安静静的。”
龚半仙拿起书案边上的战袍盖在了漱玉和雪青的身上,然后示意几人出去。
走出营帐,陈方也到了,急忙对龚半仙说道:“军师,我刚刚去查看营帐内的兄弟们了,没想到这曹将军早已查看过了。”
龚半仙说道:“不碍事,你们能够这般努力是王爷的福分,今天就辛苦二位了。”
龚半仙看了看赵春,回头对曹凡和陈方二人说道:“两位听令,帐内除了赵御医,任何人等都不得入内,西营和北营兄弟会随时听候二位兄弟召唤。”
“末将明白。”曹凡和陈方说道。
龚半仙带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