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起去游乐场,夏熠瞳在过山车上吓得闭着眼,郝医乐却兴奋地大喊,“亲爱的,快睁开眼睛!”
郝医乐伸手抹掉绿裙子女生的口红说:“她就是不一样,不用化妆也比你们这些绿茶婊好看一万倍,因为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画面停住,她站起来,慢慢地走向躲在郝医乐身后的自己。
画面里的她,和现在的她合二为一,她看着郝医乐,多想对她说一句“谢谢你,亲爱的。”她是多想拥有一个像郝医乐一样的好朋友。
可是她知道这都是假的。
“郝医乐,谢谢你。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好朋友,那么我,一定会觉得感觉很幸福。”
随着她坚定的声音,周围的景象如被击碎的镜子片片掉落,露出背后的黑暗。
熟悉而温暖的环境中,传来杯碟碰撞的声音,夏熠瞳从梦中醒来。
她昏昏沉沉的来到厨房,看见白刑正在给自己煮咖啡。
“你醒了?今天不用上课吗?”
他一抬手,大拇指指向客厅的壁钟——7点40分。
夏熠瞳呆愣一秒,然后风一般的冲回卧室,五分钟后又风一般的冲出大门,一路飞奔至小区外300米处的公交车站。
她看着手机上跳跃的时间,脑子里已经浮现出圆胖的辅导员被气的更圆脸。
一辆大红色的电动摩托,悄无声息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突然,有人一把拽住她的手,笑道:“发什么呆呢,想小哥哥呢?快点上车,要迟到了。”
夏熠瞳闻声抬头,看到郝医乐。
一路上,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腰,透过她背后镂空设计的马甲看到大片的纹身。
梦境里第一次见她是没有纹身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纹这么大一片纹身,而且还是看起来似乎有点恐怖的图案。
夏熠瞳想问问她,但又觉得有些唐突,毕竟自己也不过和她见了三次面,最终闭了嘴。
整整一上午,她还沉浸在梦境里的种种,觉得学校熟悉的环境反而显得很不真实。
为什么她感觉今天早上郝医乐喊她的样子十分亲昵……
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冒了出来,她记得白刑在修改哈里的记忆后,她也曾经做过类似的梦。
“可恶。”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白刑为了让郝医乐忘记他,一定修改了郝医乐的记忆,只是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把她加进郝医乐的记忆里?
她跑出教室,躲在教学楼一个隐蔽的角落,观察一周后,从耳边拉出话筒。
“呼叫白刑,呼叫白刑。”
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的同时,白刑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夏熠瞳吓得正要尖叫,他一把捂住她的嘴,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个禁声的动作,又歪歪头,指向一边。
她随着他的动作看过去,看到正在她教室门口徘徊的郝医乐,夏熠瞳觉得更生气了。
但是她即掰不开脸上的手,也踢不到眼前的脚,白刑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和她拉开了安全距离。夏熠瞳突然恶从胆边生,双手抱住他胳膊用力往边上一掰,张嘴咬了一口。
一股腥甜的味道漫进她的口腔,白刑闷哼一声,就见大滴的鲜血砸在了地板上。
白刑和夏熠瞳同时呆住了。
她其实没用太大的力气,只是觉得他擅自修改郝医乐的记忆让她很生气,又被他捂住了嘴,便觉得更生气了。但是就这么不是太大力的一咬,他竟然流血了!
他……他怎么这么不经咬。
“啊!”
忽然,教学楼的顶层传出一阵恐惧的尖叫声,打破了他俩尴尬的气氛。
紧接着成群的学生沿着四楼楼梯涌下,白刑和夏熠瞳赶紧贴紧墙壁,让出道路。
待人群消散,夏熠瞳看到郝医乐一脸焦急的从她的教室跑出来追向人群,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刑旋转打火机,在眼前凭空出现的屏幕上下翻动。
“这次出现的这个家伙叫幻形怪,几百年间已经作案多次,后来被一名妖捕杀死,按说妖力已经消散,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复活了。”
夏熠瞳听着白刑的描述,往屏幕上看了看,屏幕上只有案件的一些文字描写,并没有照片。
原来他突然出现并不是因为她的召唤,而是因为追踪到幻形怪在学校。
她有些内疚的瞄了眼他的手,发现伤口已经愈合了。
片刻之后,他们出现在教学楼顶层。
“教学楼顶层一般用来作为学校展厅使用,听说今天借给了一名在本校毕业的新晋画师做画展。”夏熠瞳对白刑说。
白刑躲在窗后,用眼神示意她往里面看。
夏熠瞳顺着他的指示认真观察起来。
展厅正上方挂着一幅色彩鲜艳的紫色海洋作品,周围的墙上也全是些风格诡秘用色夸张的风景、动物类绘画。虽然感觉画的很夸张,但好像也没什么奇特之处。不过,展厅里的几把椅子全部翻倒,可见当时一定是出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才使学生慌乱的冲出来。
她正想询问下白刑的意思。
就见墙上一只红黄相间卷毛竖耳的老虎似乎动了一下,她眨眨眼再看,老虎已经慢悠悠地从画里迈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