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的脾气倒有几分像当年的慕子月!守在暗中保护慕洛的珠玑与绝笑相视无言,都默笑摇头,要这堂堂宁疆王去受着她倒也是有几强人所难了,可说到底她俩也明白慕洛这脾气多半也是他们三妖五怪给宠坏了的,怨不得,怨不得也!
南萧城好整以暇端坐上位看着从喧在自己身边的管家,他倒要好好听听这管家要如何为慕洛开脱。
管家一双老手捧着那碎簪子,阳光斜斜从门外洒进,照在簪子之上,虽玉碎而华光,灼目耀眼至极。
“恕老奴直言,慕姑娘来府上有些日子了,其为人如何倒不消老奴多话王爷自是看得清楚明白。只是有一点不知道王爷有没有注意到!”一面说,管家一面仔细注意着南萧城的神色,上面那人,端正中透着几分清冷。
“唔!”南萧城贵口难开,似是刚才跟慕洛理了几句,如今却有些乏了,轻唔了一声示意管家继续。
若是换了平常哪个将宁婉的东西如此这般摔了,南萧城不早跟人拼命去了,管家是了解他的。此刻他怒气全消还能听自己这般得啵,可见他对那个慕洛也有着很不一般的在乎呢。
“慕姑娘从衣物到头饰都十分素然,非要说她混身上下有什么饰物,大概也就是她头发上那一只显得有些年岁久老的铃铛了吧。”说着管家轻悠悠叹了口气,“再怎么不打扮她也只是个年轻的忻娘,有哪个妙龄姑娘是不喜欢漂亮钗饰的呢偶见一只漂亮钗子想取来看一看也是有的,王爷非说她有什么歹心依老奴看来却是不像,毕竟她若真是慕氏之后再漂亮的钗物也是凡间俗物又岂能入得她之法眼。”
南萧城单手撑着额头,眼神被自然垂下的流海覆出,除了那一张清冷一动不动的薄唇其他一概看不真切,如斯安静,管家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见他听了自己的话一直没出声,管家又继续道:“其实老奴大胆猜测一番,王爷也未必是真跟慕姑娘动气了吧。只是刚才冲到了气头上,慕姑娘行事又决断果然才叫王爷不好下台吧。”
若不是这管家在南萧城面前有些份量也是绝计不管对他说这话的。
然而,管家所言何尝不是句句中了他的心思,抬首望着管家手中捧着的碎簪子,回想着慕洛摔簪子时的模样他不禁苦笑,好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姑娘。唉,不过话说回来,不过一支簪罢了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小气,那般做作也是丢了身为王爷的份啊。
慕洛本就日受够了南萧城的气,今天这一出她更觉得遇到南萧城简直是她慕洛倒了八辈子血霉引起的。感觉她这一生所有的委屈苦难全都堆到这些日子一股脑的倾给她了。
从小就被天冥幻境的众人捧宠着长大的她哪里咽得很这种气,在宁婉的屋里摔了簪子仍是不够,回了自己院中也不顾一众伺候丫头的阻劝开始抓住什么就继续摔什么了。
当然了,一向直性的她自然是免不了一面摔东西一面骂人了,嘴里滔滔不绝全是对南萧城的不满加诅咒,有些过份了点的话连屋城几个丫头都听得直换面色。
唉,还是圣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在整个宁疆王府的下人们看来,摔了宁婉的东西那便等同于跟南萧城成了死敌,那人不死也会被扒层皮的,院里的丫头们要就生怕被慕洛连累,哪晓得这活菩萨竟然不知险恶回了院还要继续闹腾,一院的丫头都焉了巴几的准备着受罚。
可神奇的是南萧城并没在马不停蹄赶来教训慕洛,任慕洛在院里干闹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傍晚时分慕洛自己闹累了停了下来也不见南萧城本人现身。
大家都在猜疑中,又听前院几个近身伺候南萧城的小厮们传来消息,说王爷不日就要动身回京了,云城中不少达官贵人,富商名士们今晚要齐聚王府替王爷送行。
南城虽然依然是一个重农轻商的国家,但在云城南萧城的管辖中却并非如此,无论商人农民,无论显贵达人只要对云城发展做出了贡献的南萧城都以礼相待,长年累月如此,他名声在外,也吸引了不少商人富士前来发展,而得到的待遇也果然跟在外面的歧商轻富的不同,因此不少人都愿意留在云城发展,这也是云城这些年繁华直追中原的原因之一。
大家尊重仰慕南萧城,这里又没有身份歧视,赶在他离开之前想为他贱行一番也是有的。众人得知这事便心知今晚南萧城必然是忙定了,估计是没空闲理慕洛这桩小事了。
大家没由来的松了口气,王府之内月夜忙碌各司其职好不繁忙!所有人的心思都已由白天慕洛摔簪一事全心转移到了今晚的宴客之事中。
但南萧城并没有忘记!趁着给她送饭的时间,慕洛院门口并排着十几个丫头鱼贯穿棱于她屋中,个个都手端朱漆木盘上盛精美雅致之物!
珍珠玛瑙、翡翠玉石、挂件簪花、珠钗宝佩。还有绫罗绸缎、胭脂水粉姑娘家用的东西只有你想不到的,绝没有在这屋中看不到的,物事之精贵,花样之繁多。看得人那叫一个眼花瞭乱,映得屋那叫一个通亮绮丽。
在一众丫头的瞠目结舌中,管家亲自上前将手中本子交于慕洛,躬身笑道:“慕姑娘,王爷说了今天白天之事是他一时情急冲撞了姑娘若得姑娘生气是他的不是,本想亲自来给你道歉可今夜府中宴客实在脱不开身,这才叫老奴赶紧差人东拼西凑的给姑娘送了点不起眼的东西过来,还望姑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