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中庸走了,灰溜溜的带着龟山书院的儒生离开,至于赌约他却是接下了。
不然的话,这口气他咽不下。
而另一边。
徒弟们却十分担心。
种植白菜自己等人也付出了一番心血,但不管怎么说,一颗白菜卖上五十两银子,他们心里还是没底的。
要是真的赌失败,那可就不是丢人的事了。
恐怕自家师尊这辈子,都没法抬起头。
“师尊,您真有把握吗?”
赵秀挠了挠脑袋,不负刚刚的嚣张跋扈之色。
徐鹏举也跟着道:“那老狗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准会在后面使坏散播谣言抹黑。”
王贵虽然没说话,但看其神色也知道同样忧心忡忡。
刚拜师没几天,就遇上这种事,由不得他心慌啊!
其他人还好,都是武勋贵族,名声对其影响不大。
但王贵是实打实的读书人,其父又是商人,最看重的就是名声。
如果杜慎打赌失败,不仅负荆请罪,还要跪下磕头道歉,到时候别人会怎么看他这个富商之子?
对此!
杜慎虽然清楚几个徒弟的想法,却非常淡定。
“放心,为师从不打没把握的赌,这一次赵中庸绝对会败。”
说着,他又对徐鹏举解释道:“至于散播谣言抹黑之举,为师求之不得。”
这时候,大徒弟张灏也赶来了。
英国府离这里较远,所以听到消息后,直到现在他才急匆匆的赶来。
一进店门。
张灏便要下跪,被杜慎赶紧拉住。
“师尊,徒儿路上都听人说了,那该死的穷酸儒生欺人太甚,若是徒儿来的早了,定要把他们打的头破血流,绝不教师尊受到这种侮辱。”
张灏咬牙切齿,语气十分愤怒。
杜慎面露古怪。
什么叫欺人太甚?
明明是你师弟把人家踩在地上摩擦,然后自己又盯上了人家龟山书院的学生。
“徒儿莫要担心,为师心中有数。”
杜慎边说边赞许的拍了拍张灏的肩膀,几个徒弟都这么担心自己,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自己有这么多孝顺的儿子,真乃生平大幸也。
不过,当爹的怎么能让儿子担心呢!
想到这,杜慎对王贵招了招手,道:“贵啊……你过来”
王贵不解,拱手道:“师尊有何吩咐?”
杜慎叹气:“为师几个徒弟里,你跟着为师的时间最短,底子也最干净,且历经磨难,立志要做个直男,以后要受的苦只会多不会少,为师一直很看好你。”
王贵认真道:“徒儿不怕吃苦。”
杜慎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傻徒弟,这不是吃不吃苦的事,立志当直男,你比你二师兄赵秀的志向还要远大,这辈子差不多就跟女人绝缘了。
不过,嘴上肯定不会这么说,他颔首道:“为师果然没看错你,既然不怕吃苦,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师尊请吩咐。”
杜慎点头道:“你去找认识的书生,想着法的在外面黑咱们的店,言语用词能有多恶劣就有多恶劣,但是记住一点,黑的时候一定要往假祥瑞上黑,为师要收一波智商税。”
王贵皱眉道:“师尊的意思是说,散播白菜非是近来种下的谣言?”
“孺子可教也!”
杜慎点头道:“那赵中庸回去以后,肯定会想着法的造谣生事,可这还不够,为师要帮他一把,把舆论的往造假上走,不然也太对不起龟山书院和我这么深厚的关系。”
王贵虽然无心做生意,但毕竟有个当首富的爹,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哪能不知道自家师尊此举的深意。
这是要先把名气炒起来,甭管是好是好,只要所有人都知道杜慎的店里卖着号称祥瑞的白菜就行。
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但当舆论推到一个高峰,再急转而下,所有人的态度又会不一样。
别说是白菜,就算是捡到一块石头,你说他是祥瑞,也不会有人怀疑。
……
很快。
王贵的力量发动了,他这些年结识过许多书生,找到比较靠谱的人以后,便开始了动作。
一时间,整个京城内都传出了自称祥瑞的白菜造假,其实是从地窖里取出来的说法。
龟山书院那边,在得知赵中庸和杜慎又结下了梁子以后,先是狠狠训斥了一番赵中庸,可等他们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以及京城莫名出现的舆论之势以后,却又动起了别的念头。
之前宋先生那一波,实在是太狠了。
到现在下地行走都不利索,只能养在书院里当个吉祥物。
而龟山书院又名东林书院,乃是后世赫赫有名的东林党,这么大的仇他们能咽下去吗?
当然不能!
既然双方关系绝无缓和的可能,索性便撕破脸,把杜慎彻底按在地上,让他一辈子都没法翻身。
因此!
在不知道有王贵助攻的情况下,龟山书院也动员了许多读书人,甚至还有许多与他们交好的书院,也主动在外面散播起了杜慎的“黑料”。
毕竟,杜慎的名气实在太大了。
先是献计使得鞑靼蛮子陷入了内耗之中,短时间内使得大明无需担心边境安危,能安心发展。
后又弄出了粉笔黑板等物,在北方的许多读书人心中,他就是不世高人,等闲人压根就没法与之想媲美。
甚至在朝堂之中,文武百官就没有一个数落他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