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了,血腥味闻的更重了。
裴佑晟身上还带着没消散了去的戾气,连带着这满身的血,满都是攻击性的杀气。
“动不动别的心思,也跟皇叔没关系。”
我往后倒退几步。
仰头看着他。
若是绿柚此刻在这边的话,肯定气恼的把我拉在后边了。
她向来都恨不得让我离着摄政王远远的,更是不会让我有机会在这边直接跟他对着干,
裴佑晟皱眉。
“就算是有别的心思有能如何,男未婚女未嫁,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想法。”
我偏就是要跟他对着干。
裴佑晟冷笑了几声。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他眼里的寒冷似乎是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还要锋利。
似乎恨不得把我给剜了去。
“王爷,臣还有些事情,就先行告退了。”
绪景阳拱手道。
从头到尾都不曾看我。
“嗯。”
“谁让你走的,本宫开口说话了?”
我看不惯绪景阳这样子,喝道。
我跟他之间的事情还未说清楚了,他现在却要走。
将军府那边也不曾给我明确的答复,哪怕是死,也好歹是死的明白。
像现在这样,算哪门子的事!
“长公主还有何吩咐?”
绪景阳也不恼,可那上挑的桃花眼里却满是讥讽。
比说任何的话都要让我感到憋屈的火气。
几年未见,等他回来,却是粉碎了我所有的回忆。
“吩咐?本宫哪敢有什么吩咐,只怕本宫说的话都不怎么管用了。”
我的火气压根没消减下去的意思。
越是看着他,越是想要质问清楚了。
“回去吧。”裴佑晟说。
本来还起码保持面子上功夫的绪景阳,果真直接走了。
我的话在他的眼里,真的成了耳边风。
“放肆!”
“人呢,来人给本宫拦住了!”
我厉声的喊道。
可是空无一人。
绪景阳的脚步甚至都没停顿半分。
径直的往外走。
而我身边的人则是轻声的淡笑。
“长公主在喊谁?”
我原本安插进来的人,也都没任何的动静。
庭院内打扫卫生的依旧是机械的干活,静寂的没别的声音了。
一直到现在,那种不好的预感才验证了。
果然,我安插人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安插多少人,都会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指不定,到哪一天,就连我,也会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我后背起了一层的寒气。
“喊的是这个吗?”
他话音才落,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人,手里还提着人。
扔到地上去。
一个穿着摄政王府内下人衣服的,一个挑水的仆人,从地上挣扎起来跪着。
我眉心狠狠地一跳。
这人我哪会不认识。
这就是我之前安插进去的,只传递了几次消息之后就没信了。
我原以为是叛变了。
才会又安插的人进来,却没想到会出现在这边。
不好的预感一次重过一次。
裴佑晟依旧是负手而立。
脸上半点情绪都没有,不急不慢的说:“或者是这几个?”
接连几个人都被扔过来。
怨不得。
这地上跪着的一连串的人,都是我试图安插进来的。
怨不得一直没消息。
怨不得刚才叫人的时候都没动静。
原来早就被裴佑晟给发现了。
我的手都是冰凉的,脖颈上都像是被人盯着那样冷森森的。
我不说话,可是他却有的是话说。
“这些人,怎么处置好呢?”
他在反问我。
处置?
亲手处置掉我自己的人,他这是在逼我!
“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已然没了刚才跟他对着干的兴趣。
这么拉锯战的对峙,到最后撑不住的还是我自己。
“皇叔没别的事情的话,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我压住情绪,端着架子,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半点的破绽。
也没看那边跪着的人。
裴佑晟拍了拍手。
“那既然不是长公主的人,那就好办了,拿上来。”
他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手。
我逼着自己扬着下巴,不去看那边,可是这样的动静,还是让我心里忐忑不安的。
天知道他发了疯的会做出来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哐当的动静。
我最后还是没走出去,回头看,看到那些摆上来的酷刑的东西。
很多东西,早就被禁止了,在大狱里都见不到的,在这边却能见到。
砍刀都破了口了,但是刀刃依旧是锋锐。
他这是要准备在这边就私自行刑。
“早就有律法,不准使用私刑!”
我根本就做不到一了百了的出去,压着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哦。”
他点点头,声音拖长了。
听着那么的散漫,那么的漫不经心,复又笑了笑。
“不能用私刑指的是对良民,这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藏在这边,谁知道是不是派来的奸细。”
“更何况,死在本王刀下的亡魂早就数不清了,还差那么一两个?”
杀人的事情,在他的嘴里说出来,都像是收割青菜那么简单。
所有的话都说的轻淡,似乎本该如此。
我不知道反驳什么,可也不能就这么走了。
哪怕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