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沈家的太上长老,沈琮。
沈琮是名符其实的金丹巅峰,徘徊在突破的界限已经有百年时间。
本来他这时候应该在闭关冲击元婴期的界限,冥冥之中心神却突然受到强烈牵引,感觉到了灭门之祸近在眼前。
他心惊之下急忙破关而出,不想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看着沈康文和长老们的尸身苦笑。
“你是他们的太上长老?那应该是沈家最强者。”
沈琮的底细逃不过张凡的眼,金丹巅峰,差半步就到元婴期的强者。
既然要灭沈家,那自是让他们死也死得心服口服。
“你要出手保下沈家?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张凡话语落下,身影也随风陡然出现在沈琮后面。
沈琮叹息一声,本不想大动干戈,可看张凡一身煞气,就知道沈家得罪他得罪得不轻,必须一战才能了结恩怨。
出手不急不缓架住张凡的攻击,沈琮稳扎稳打,身上没有外散一丝多余的气势,让人感觉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
然而唯有身处战局,越打眼睛越亮的张凡才能体会到,沈琮密不透风的防守下,藏着多深厚的根基。
好久没找人酣畅淋漓的打一架了,如今遇到如此心性沉稳,饱经风霜的强者,当然不能放过。
他长啸一声,身影愈发迅疾,在沈家弟子眼中,就仿佛一道黑影窜上窜下,而他们太上长老也化为一个灰影与其过招。
渐渐的,两人速度进一步加快,沈家弟子已经完全被震惊到麻木。
相差整整一个境界,他们的眼睛根本跟不上两大强者的速度,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将希望全寄托在太上长老身上。
视线回到战斗中,沈琮下手极有分寸,哪怕张凡进击猛烈,他也像包容的深海,不多不少反馈回相等力度的攻势。
并且一边打斗,他一边有意引张凡去后山,不想两人战斗的余bō_bō及满地疮痍的沈家。
张凡只要打得痛快,也不在乎沈琮这点小心思。
试探**手一番,两人面色如常,看不出谁强谁弱。
不过仔细看,就能发现,大战方歇,沈琮心态苍老,本就无意争强好胜,他一再退守,双手已经不自觉开始震颤。
老脸上一片苦涩,沈琮也心知奈何不了实力深不见底的张凡。
他无奈地道:“小友,如果是因为沈家的冒犯,令你如此恼怒,那杀了这么多人,你也该息怒了。”
“我只想保住沈家,你我之间并无仇怨,何苦非要赶尽杀绝?”
面对沈琮这样难得的聪明人,张凡淡淡一笑,也收起了锋芒毕露的架势。
“因为我之前说了,要灭沈家满门,这么轻易罢手岂不是自打脸。”
闻言沈琮身躯一颤,眼中划过一抹沉痛之色。
“当真无任何转圜的余地吗?”
“老朽徘徊在金丹与元婴之间多年,唯独放不下家族,若保不下剩下的根苗,老朽此生也注定不得寸进。”
张凡看都不看他,负手转过身。
“你能否突破,与我无关。”
“不过如果你能交出沈家功法和库藏,里面要有我感兴趣的东西,或许看心情能放沈家剩下的人一马。”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张凡这句话无疑给沈琮指了一条明路。
既然大战一场他都奈何不了张凡,那也只能舍弃一些东西,换得家族其余人的生存。
沈琮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好,老朽这就带你去沈家宝库所在。”
沈家大厅前的操场上,剩余的沈家弟子还小心翼翼,翘首以盼等着结果出来。
眼见众人一蹶不振,场中弥漫着愁云惨雾的氛围,有人不禁开口打气。
“那可是金丹巅峰的太上长老,半步元婴,张凡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等着吧,张凡很快就要被太上长老修理一顿,像条死狗一样被扔出来!”
这番话,犹如一针强心剂,叫沈家弟子又重新找到了希望,愈发笃定太上长老是他们的救星。
至于张凡,一个无知狂徒,还敢叫嚣灭沈家满门,太上长老还不打得他落花流水。
这时一道身影由远及近,众人心头一紧,定睛望去,果然是毫发无伤的太上长老!
他们激动地一拥而上,对着没架子,仿佛普通老者一样慈霭的沈琮就七嘴八舌地道:
“太上长老,张凡人呢,是不是被您打死了?!”
“就说太上长老您亲自出马,张凡算个屁啊!太上长老万岁!由您老人家带领,沈家必能重振声威!”
孰料他们得意的话一出口,沈琮的神色就变了,同时眼神也极力劝阻他们说不该说的话。
沈家弟子还沉浸在劫后逢生的快意之中,毫无眼力见,继续夸夸其谈,简直把沈琮架在火上烤。
感受到身后一道古井无波的目光扫来,沈琮额头上冷汗涔涔,再也不能任由沈家弟子作死下去。
气势一放,身旁所有人全都噤若寒蝉,看着那一张张不解的面孔,沈琮苦涩地垂下首。
“我愧对沈家先祖,到底是实力不济,败给了张凡。”
“沈家有此一劫,是命中注定,为了保全家族传承,我决定向张凡献上我沈家功法和库藏,尔等不得有异议。”
沈琮这话一出,所有沈家弟子都僵硬了。
希望有多大,这一刻绝望的阴影就有多大。
他们刚刚还在为太上长老的胜利欢呼雀跃,兴高采烈只差没敲锣打鼓宣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