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酒囊饭袋?”杜刀顿时不乐意了。
自从踏入修真一途之后,还从未有人敢这样骂自己。
当然,除了修为比他自己更高的修真者以外。
修真一途,强者为尊,只有强者才能吩咐他杜刀做事,至于两个普通人,在他眼中连蛆虫都算不上!
至于宝物......杜刀的眼神不断闪烁着,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怎么,难道你不是吗?”何易继续挑衅着,完全无视了对方的愤怒,揶揄道:“我听说你们这些散修,就如那过街的老鼠一般。你这样遮遮掩掩,怕不是真的和老鼠一样,出来偷食呢!哈哈哈!”
“你————”
这一句话,仿佛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点燃了杜刀心中的怒焰。
“好,好,好!”
那杜刀一连说出三个“好”字,脸色骤然变得异常阴厉狰狞,而后快速拔出腰间的短刀,发出“噌”的一声,以闪电之势劈向何易!
但何易仍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对那袭来的刀刃视若无睹,也不见任何躲闪动作,端起手中茶碗,悠闲的品着。
“狗贼好胆!敢对我家先生不敬?某来会你!”
说时迟,那时快,何易虽然不躲不闪,但身旁的贾绍脸色却是一变,而后快速的拔出配剑,自下而上狠狠斩在杜刀袭来的刀刃之上。
剑身上,那道神秘的破字符亮起点点金芒,转瞬而逝。
便听“叮”地一声,那杜刀的短刀应声而断,只留半截刀身,从何易手中的茶碗前落下,将前方的木桌削出一道缺口。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杜刀也没想到贾绍手里的宝剑竟然如此锋利,削金断铁,脸色却是一凛,待回过神来时,贾绍已然将手中宝剑搭在了他的脖颈上。
稍微一动,杜刀那苍白的肤色上便浮现出了一道浅浅的红色血线。
只一招,高下立见!
“别动!”贾绍盯着杜刀,厉声说道。
杜刀当然不敢动。
不过,他嘴上仍旧倔强着说道:“你也不过是仗着法宝的锋利而已!”
刚才那一击来的突然,杜刀认为是自己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所以才会败了一招。
并且廖钱中也与他说过,这对主仆手里有厉害的法宝。而此时搭在他脖子上这柄剑,既然能够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的兵器斩断,那自然是法宝不假。
所以,他更认为自己是败在法宝的威力之上,而非是败在人的手上。
区区两个凡人,能有什么本事?
“法宝?”何易闻言,却是差点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便与贾绍说道:“小绍,给他看看你的兵器。”
贾绍会意,便移开佩剑,在手边挽了一个剑花,噌地一声插在了杜刀脚下的地面上。
“你可看好了,小爷我手里剑,本就是一柄普普通通的凡铁剑!”
“怎么可能?!”杜刀仍旧一副不相信的神色。
他将地上的佩剑拔出,拿在手中仔细观看过后,确是如对方所言————这真的只是一柄普通到了极点的凡铁剑。
自知理亏,又技不如人,就算是打掉门牙,也得咽进肚子里。
杜刀无奈,只得冲着何易与贾绍抱了抱拳,道了句:“是在下失礼了”,且算表达歉意。
不过,他脸上仍旧挂着几分不服气的样子。
“老杜,摘下吧。这位何先生说的没错,既然替人办事,若连面都不敢露,岂不是故作心虚吗?”廖钱中看在眼里,叹了口气说道。
一边说着,廖钱中暗中与杜刀使着眼色,示意他千万别再冲动。
其实这也怪不得杜刀。
最近这斛阳城里,散修被那赵家打压的厉害,就怕有人浑水摸鱼,偷了外地那些仙门世家的东西,然后嫁祸赵家,所以一旦发现散修,立刻就会被赵家的人给抓起来。
选择把脸蒙起来,实属无奈。
杜刀点了点头,将斗篷取下,露出一张苍白的,略显消瘦的面容,看了何易一眼,目光有些惧怕之色。心想,这人一定是个高手,只是通过某些手段隐藏了气息,才叫人看不出修为。
杜刀此人,生得一副俊美模样,鼻挺唇薄,剑眉星目,一道细长的刀疤自鬓角延伸至颧骨处,更添几分飒爽的英姿。
若抛开那苍白如病的肤色不谈,确实是清新俊逸,只是那眼神阴骘可怕,实在叫人提不起好感。
“说吧,到底什么事?不过先说好,要请我杜某办事,价格可是很高的!”杜刀沉声道。他看了看身旁的廖钱中,又继续说道:“至少也要比给老廖的多吧?”
他可知道对方给廖钱中的是什么东西。
那柄银色小剑,若是拿出去卖掉,且不说品阶如何,单就冲着一个“攻击型法宝”的名头,都会给外面那些世家里的修真之人争的头破血流。
何易轻轻摇了摇头,道:“我要请的是散修,是真真正正的修真之人。可你一招便败给我这弟弟,又怎么证明你修真者的身份?”
“这......”杜刀一时哑然,心中虽然不甘,却也无法反驳。
连人家一个随从都打不过,又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
想及此处,杜刀不禁有些气馁。
他虽然苦修多年,但也仅仅之将灵力在体内运转了一个小周天而已,勉强达到了初入之境。
虽然也算得上是一名修真者了,但那微弱的灵力,却还不足以支撑他使用仙法,就连最基本,最基础的仙法都用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