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萧天墨将葡萄酒放在薄唇上轻抿了下,暗红色的酒汁缓缓入口,酸涩的口感似乎并不讨他的喜欢,虽然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但是微皱的剑眉还是暴露出一丝情绪。
“不喜欢吗?”龙玉烟笑了下,凑近萧天墨问了句。
“哈哈,这西域美酒果然名不虚传,众位爱卿与朕同饮此杯。”
皇帝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场面话,这种聒噪的宴会,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呆,如果不是为了。皇帝望了眼萧天墨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速度很快,整个动作仅有一瞬,很乱他便抄起了桌上的酒樽与群臣同饮。
龙玉烟端着酒杯,目光落在萧天墨的身上,刚才皇帝的目光她是看到了的,她想萧天墨应该也感觉到了,毕竟他是那么敏锐的人。
她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这么讨厌萧天墨,不都是他的儿子吗?如果萧天墨有意夺权,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有那太子的事,真是那把黄椅子坐久了,心都变色了。
龙玉烟抬手盖住萧天墨宽袖下紧握的拳头,对上他幽深的凤眸,“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累呢,为了那把椅子,还是什么别的。”
“因为母妃喜欢这里。”
母妃?康太妃?说起来,那根头发还没进行化验呢,得在临行之前做一下基因测试,毕竟龙玉烟在心里觉得,那种斤斤计较心如蛇蝎的女人是教养不出萧天墨这般的人物的。
达奚惠儿的目光在龙玉烟脸上停留了好一阵,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龙玉烟现在已经被凌迟了,她真是讨厌死龙玉烟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了,抢了她达奚惠儿的男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如此放肆,当真是碍眼的紧,一想起她一代公主居然要嫁给这个一无是处的老男人,就恶心的不行。
接受到她怨毒的视线,龙玉烟就知道这个达奚惠儿肯定又在想什么坏事了,毕竟她头脑简单到什么事都写在脸上。龙玉烟转头向她抛了个挑衅的媚眼,对于这种毫无心计又打不过她的女人,是真的看不上啊。
达奚惠儿努力稳定着情绪,挤出一丝笑容看向皇帝,说道:“平南王府如今还没有子嗣吧,说起来府里就只平南王妃一人吧,这后院亏空,想走子嗣怕是很难啊,皇上,臣妾身边正巧有几个美人,不如趁此机会将她们赐给平南王可好啊。”
“嗯,却也可行,你有心了。”
龙玉烟冷笑了下,怎么?达奚惠儿这是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让她好过吗,想要往萧天墨身边塞女人,当她是不喘气的吗,“父皇,如今这边关战事吃紧,作为我大粤子民应该将生死置之度外,何况是儿女情长。
惠嫔娘娘,你作为后宫中的嫔位怎么可以只想着儿女子嗣呢,如今皇帝忧国忧民,为了大粤呕心沥血,头发都要掉光了,发冠都要打滑了,你怎还能如此不顾皇上龙体安危,不顾大粤平和,不顾百姓安定啊!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啊。”
龙玉烟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厅中的众人无不起立欢呼,掌声如雷动一声高过一声经久不息,除了两个人。
一个是皇帝,一个是惠嫔,皇帝皱着眉头,虽然龙玉烟这一番话说的是挺激动人心,但是他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
惠嫔一张脸气成了酱色,紫红紫红的好看,活像个茄子精转世。
“就会给本王惹麻烦。”萧天墨抬手在龙玉烟头顶重重的抚了下,话语间虽然像是责怪一般,但是那上扬嘴角却是怎么也压不住。
“惹麻烦而已,反正有王爷在啊。”龙玉烟笑着挑眉,顺手抄起桌上的酒杯和萧天墨碰了下,绕过他的手臂喝了个交杯酒,咽下的时候还向着达奚惠儿的方向挑衅的扬眉,简直嚣张到了极点。
看到达奚惠儿那紫中带绿的脸色就知道心情不会太好。皇帝为了缓解尴尬,命人为群臣到了酒,举起酒杯说着与群臣同饮。
皇帝举着酒樽高谈阔论了好一阵,直到龙玉烟的手臂微微发酸,他才终于绕到了主题,将话头引到了萧天墨出征的事情上。
在皇帝谈天说地的讨论了好久之后,龙玉烟这才明白过来,童家之所以举家迁回京城,是因为童家老宗主有撰写兵书的经历,所以懂得现场用兵之道,此次边关失守来的急迫,让萧天墨将童家老宗主带上,这样会更稳妥些。
听到皇帝的话后,龙玉烟简直要气笑了,有撰写兵书的经历?纸上谈兵和战场杀敌怎么能混为一谈。
而且先不说旁的,就算老宗主真的杜撰过兵书,是个用兵奇才,他都那么大岁数了,这要是真的带上战场兵荒马乱,那不怕一嗓子给喊没了啊。
龙玉烟越想越觉得皇帝荒诞,起身便要反驳,却被萧天墨一把拉住手臂,龙玉烟停顿了下,借着由头理了理衣裙又不准痕迹的坐了回去。
“多谢父皇美意,儿臣出征那日,定会带上童老宗主一同守卫边关。”
“老臣,多谢平南王赏识。”
龙玉烟虽然不知道萧天墨到底想做什么,但是也不准备插手了,既然他答应的这么痛快,心中定然有一番计较,萧天墨城府这么深,肯定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她的男人,就是这么自信。
群臣都觉得童家老宗主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君心难测,谁也不敢在下面议论,多说半个字。
这件荒唐事过后,宴会又回到了寻常的歌舞,萧天墨嘱咐了龙玉烟两句就离开了正殿,龙玉烟心中疑惑,却也没在意,但是达奚惠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