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跑着,院门被敲响了,毛玉龙连忙停住脚步,擦了把汗去开院门。
院门外站着一个黑粗黑粗的小子,正对毛玉龙憨厚而腼腆的笑。“玉龙哥,实在对不住——”
这是隔壁自己的发小赵三。
听到三儿的声音,娘就在房间里出来,用围裙擦着手边道:“他家三啊,有事吗?”
他家三,是戈壁赵家大伯的三儿子,和毛玉龙同岁,但就是一个浑人,跟着爹练了一些枪棒拳脚,在街上卖艺。
其实他们的拳脚一点都不好看,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下子,虽然舞动的虎虎生风,却一点花里胡哨的美感也没有,现在因为重文轻武,所以真正的武术也变成了舞术,花里胡哨的吸引人眼球,所以也没有几个人看,他爹只能玩些胸口碎大石什么的笨把式。
但这样的把式总看也腻歪,也就更加艰难。其实他们爷俩的收入还不如去苏州河码头抗麻包赚的多,不过他爹还就认死理,还就非得教这个憨小子,还非要吃这个饭,结果,现在穷的在这条街上算上倒数第十了。
“大娘,我娘让我过来,那个,那个。”这三子就低下了头。
娘就笑着抢过他背在身后的口袋,笑着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今天没米,明天赚回来也就是了。”
现在娘更加大方,因为自己的儿子,让自己家的米缸满满的了。左邻右舍为难遭窄,没能力的时候都帮衬着呢,何况现在有能力,于是就用自家的米斗,满满的盛上了一斗,倒进了这个布袋子里头:“拿去先吃着,等什么时候赚到了,再还回来就是了。”
三儿就扭捏的提起了口袋,低着头,也不好意思和毛玉龙打招呼,直接急冲冲的走了,不一会,他家的烟筒总算冒出了一阵阵的青烟。”
娘又为自己做了一件善事感到开心,但是看到苦笑的儿子,再看看塌下去的米缸,就有些为难尴尬。
毛玉龙就一边擦着自己身上的汗,一边挽住娘的胳膊,笑着安慰道:“左邻右舍的就应该帮衬,娘,您做的非常对。若是他家的烟筒一直不冒烟,我想娘你也心里不安,粮食这东西,没了还会再有的,您老就放心,你要相信你的儿子是有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