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多天了,小安一直神经衰弱。
看看日历,自己差不多一周都没出屋了,很惊讶。好在现下的工作并不需她日日签到,否则,自己堪忧的状态不知得得耽误多少事。
“闺女,你是不是还没恢复过来?明明都已经休息了好久啊?”
臧青很奇怪,女儿不是都可以正常工作了么,怎么看上去还是很疲惫。但是她不知道,小安这阵子其实一直在做噩梦,做相同的噩梦,困着她连自己的卧室都走不出,只能继续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一遍遍重温那些噩梦。
小安觉得是时候该终止这些噩梦了。
“妈,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回来!”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跟母亲打个招呼,像是逃离魔窟一样地离开了自己的房间,离开了家。
这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以前从未有过的,什么时候家让我感觉不到安全了呢?我开始害怕呆在家里了。就像,就像,家里有隐形的摄像头,我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监视一样。
小安一个人走在外面,失魂落魄地想着。
一切不是都已经停止了么?我的生活也已经步入正轨了,可为什么我心里还是这么不踏实呢?
她很奇怪,那些外星人不是把大家的记忆都给删除了么?那就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啊,何况,他们跟地球又没有什么直接的矛盾,以目前地球人的科技水平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危害,那我是不是可以放心地过活了?可为什么最近却一直噩梦连连呢?这跟他们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此刻小安的内心里,反而是希望还有一些天外来客在对自己搞什么鬼,不然,如果这令人恐慌的因素其实就悄悄潜伏在身边,那可真是太骇人了。
不过,她也在想,为什么大家的记忆都被删除了,就只有自己还暂存一些。虽然记忆中没有当初是怎么从南极星回到的地球,但是在外星发生的一切,她倒都还能记得,甚至是历历在目。所以她就担心。莫非这是外星人特别用意?会不会把自己当成什么实验的作品了?
应该不会吧。
大街上熙来攘往,却没有一个人能解开她心中的疑团,但是第六感告诉她,最近的恐慌应该不是来自外星,而是身边。
她觉得这个危险的因素应该离自己并不远。但它或它们究竟在何处,自己却不知道。
所以,她才会害怕,比前几天碰到婴灵和那对姐妹淘还害怕。
因为那些魂魄虽然在常人的眼里是无形的,却是自己能掌握的,也是可以沟通的。但困扰自己数日的梦魇究竟来源于身边真实的事物还是自己心中的臆想,那就不是小安可以确定的了。但有一点,她还是可以确定的,就是自己一直在发类似的梦,绝不会是什么巧合。一定是有什么预兆,而这种预兆究竟是好是坏,她就还不能下定论。
梦里,她一直都是小孩子,其实说是梦,不如说是这些天她是一直通过梦境来重温自己小时候的某些事。那些梦境都是曾真实发生过的,只是发生的时候,她还很小,意识不到某些危机和恐惧。而今,她长大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些让人不堪的画面要一再地提醒和唤醒她过往的记忆,明明过了多少年,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却还要自己再拾起这些呢?是想要给我什么样的昭示呢?
“长没长眼哪。怎么直接往车上撞!!”
好凶狠的一句,吓得小安立时停住脚步。
她本来就很郁闷,再听到这样的问责,心中更是恼火,可刚要跟对方发火,就发现自己果然是站在一辆车前。距离不过只有——
吓,好险,可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到路中央的?
虽然脑子还很混乱,现在却没人给自己整理的时间,待稍稍反应过来,小安只好拼命地给人赔不是。毕竟,这是人家开车的路,虽然人行道上挤满了停放的各种车辆,但是挤一挤总还是能通过的,所以不管怎样,责任都还是在自己。
“妈的,跟要死的似的,你失了魂儿也不能撞我的车啊!真衰,呸!”
还好,多数路怒都急于赶路,小安只被啐了一口,对方就绝尘而去了。
她往路两边挪了挪,望着那辆很快消失在眼前的车,长长地舒了口气,却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是如何飘到路中央的。
“姑娘,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是不是失恋了?还是失业了?大姨告诉你,这些可都不是事儿!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突然蹦出一位好心大姨,喋喋地跟自己说教,小安的心脏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就只好跟这位大姨机械地点着头,对方看她敷衍,更是来劲:
“你看你,这孩子,看岁数也不小了吧,怎么大人说话不往心里去呢?我跟你说,孩子,当初那么多下岗的人不也过来了么?而且有不少比之前过得更精彩,那你才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好事儿呢,可不能一点小破事想不开啊!”
哎呀,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小安也感激这大姨的好心,可自己真不是她说的哪几种情况,她天生兴趣颇多,不会因为死了爱情丢了工作就要死要活的。难过,那肯定会有,但寻死,不至于吧。
可能是小安的脸色一时半会也没缓上来,那大姨就一直以为她还要寻短见,一劲儿抓着她,对她进行各种开导,“我跟你说,姑娘,我以前可是在自杀干预中心打扫过卫生的,像你这种情况的,我见得多了……”
见大姨还不肯放过自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