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儿粉面含煞的瞪着王然,场面登时又尴尬起来,王然大惑不解,自己这马屁虽然拍的刻意了些,肉麻了些,但也不至于能把李瑾儿冒犯成这样啊,只得讪讪不再吭声。
那边李宗瑜也是一计白眼丢给王然,心想这呆小子真是不会说话,然后才继续道:“上旬我们在青城县办事,在衙前街上的酒店里喝茶的时候,忽然见你们三个从县衙里打出来,故而对你们有些印象,听见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才得以知晓你们两个身份。”
“你既然已认出我们,且明知我们不是拐子,刚刚为何要动手?”李顺不解。
李宗瑜满不在乎道:“你们三个如今应该是官府逃犯,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自甘堕落,干些龌龊事谋活。”难道我会承认其实是因为你功夫太好,看的我手痒,忍不住想切磋一番么?
“你…”李顺登时怒不可遏,恨不得撕了李宗瑜这张臭嘴。
王小波伸手拦住李顺,正色道:“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拐骗孩童这种腌臜事的,请李少侠放心。”
“那你们在这干嘛?”李宗瑜质问道。
“这两个孩子的父亲名叫宋玉峰,在我们被官府追捕时曾施以援手,救了我们的性命,宋兄于我们恩重如山,他说当年蒙受冤屈被官府通缉,因而不敢回乡,但家中尚有高堂和一双儿女,这些年也不知过的如何,我们便想来此地帮他探望一番,以期报恩。到这儿才知道宋兄仁母去岁已经仙逝,仅留这两个孩子孤苦伶仃、朝不保夕,我们便想把他们接到青城县照料抚养。”王小波解释道。
一旁的宋远志闻得此言急忙问道:“我阿爹在青城县?他真的还活着?”他背上的宋小若也瞪大了眼睛,目光炯炯的望着王小波。
王小波本想继续之前的说辞,暂时隐瞒宋玉峰已经牺牲的消息,但看着两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谎话到了唇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纠结良久,王小波终是面色一黯,事已至此,继续隐瞒这两个孩子只会让他们日后更加痛苦,只好如实道:“宋兄本是潜藏在青城县的,但那日他为了掩护我们,孤身引走了追兵,最后…不幸被俘身亡了。刚刚我见小若还太虚弱,怕她悲恸太过伤了身子,故而有所隐瞒。”
两双刚刚亮起光的眸子瞬间又灰暗下来,眼泪夺眶而出。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两个孩子在这等打击下竟只是默默流泪,未发出半点啜泣声,看的众人心疼不已,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哭了半晌,宋远志感觉背上的身体渐渐发凉,侧头见小若枯黄的面上竟然泛起了一丝阴郁死气,赶忙强打精神安慰道:“阿爹一定是怕阿娘和奶奶在天上孤单,去陪她们了。哥哥还在呢,哥哥可以照顾小若的,小若不哭,小若要坚强,不然天上的爹娘和奶奶该有多心疼啊。”
宋玉峰的安慰像一只温暖的手,拽住了坠向无尽深渊的小若,怔了半晌,小若才清醒过来,双手紧紧抓着宋玉峰的肩膀,放声大哭。众人见小若虽哭的撕心裂肺,但脸上的死气却是被冲淡,这才鼻头一酸,潸然泪下。
王小波也赶忙安抚道:“小若不用担心,还有叔叔们呢,宋兄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他既已仙逝,照顾你们兄妹就是我们的责任,日后我们一定将你们视若己出,断不再让你们受苦。”
宋远志神色复杂的看着王小波等人,阿爹是为救他们死的,想必他们一定是好人吧,因为阿爹也是好人。
记得当年阿爹没下狱前,为救溺水的张大叔差点没了命,阿娘还说他来着,当时阿爹对阿娘说:“人生有死,死得其所,夫复何恨。”自己问阿爹啥叫“死得其所”,阿爹说为救好人而死,就是“死得其所”,张大叔就是很好的人。现在阿爹终于死得其所了,我们不应该难过,应该为他高兴才是。宋远志一边宽慰自己,一边却忍不住又泪如雨下。
李瑾儿抹抹眼睛,忽然反应过来,质问道:“你们现在不是逃犯么?如何能将这两个孩子带回青城县照料?”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李瑾儿心道果然有鬼,用眼神示意李宗瑜一番,然后脚下一点,翩若惊鸿般掠向王小波,同时右手一抖,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软剑来,刺向王小波。
护在王小波右边的李顺想上前营救,却被李宗瑜伸手拦住,一时不能脱身。站在左边的王然反应过来,想纵身挡住李瑾儿,无奈她动作太快,王然还没发力,她便已掠到了王小波身前。
李瑾儿将软剑架到王小波颈前,娇叱一声:“住手。”见李顺和王然果然束手不敢妄动,才继续冷声道:“说,你们到底有何图谋?”
王然见李瑾儿注意全放在李顺那边,并未把自己视作威胁,便趁她转头时猛然扑上身去,李瑾儿却如身侧有眼一般,轻轻撩起右腿,一脚踹向王然。
云丝绣鞋裹着的玉足看上去秀丽可爱,踹在王然肚子上却让他如遭雷殛,王然只觉眼前一黑,好在瞬间涌上喉头的鲜血让他还保持了一丝清明,感觉自己将要弹飞出去,王然猛一咬牙,伸手拽住了面前那条还来不及收回的修长美腿。
虽然隔着绣花单裤,但腿上传来的陌生触感还是让李瑾儿娇躯一颤,从未与男子亲密接触过的她登时慌了神,一身精湛武艺也被抛诸脑后,本能的想赶紧收回腿,不想王然抓的极紧,李瑾儿一收腿不但没能甩开他,反而把他往前一带。
王然见李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