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牛管事家的摇了摇头,“当家的跟我儿子都到地里干活去了,还有我儿媳妇跟大孙子在家里。”
话音刚落,隔壁就传来小孩子沙哑的哭闹声。
牛管事家的面色一变,也顾不得招呼她们了,丢下一句:“七小姐勿怪,我去瞧瞧我孙子!”
就匆匆地离去。
佟佳言一行人被晾在了堂屋,青桔和绿芜相互尴尬地对视,又同时去看佟佳言。
佟佳言泰然自若地站起身,裙摆一晃:“走吧,我们也过去瞧瞧。”
……
“怎么又哭了?”牛管事家的刚进门就焦急地问道。
“娘,娘,我难受,肚肚好难受啊。”小天柱哇哇地哭着,手掌乱挥去抓二栓媳妇,要她摸摸自己的小肚子。
“说是肚子疼。”二栓媳妇一边给孩子揉肚子,一边抬起头焦急地问牛管事家的,“这可怎么办呀?娘,您快帮我想想办法呀!孩子的头好像又烫起来了!”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叫你喂药你不喂,这下好了吧!”牛管事家的自己也乱了分寸,“我这就去给天柱熬药去!这回就是他哭哑巴了我也要硬把药给他灌下去!”有种不管不顾的味道。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佟佳言站在门口问了句。
牛管事家的正好要出房间门,转身见到佟佳言,又气又急的脸色都来不及收回,“家里孩子生病了,您看我也没功夫好好招待您。要不……七小姐您还是先回去吧,奴婢下回亲自上门再给您赔罪。”
言下之意就是在逐客了。
“没关系,你自去忙,我来看一看孩子。”佟佳言仿似听不出她赶人的话,朝里张望了两眼,“可以让我进去瞧瞧吗?”
连青桔和绿芜都拿不准佟佳言留在这里是想要做什么。
牛管事家的已经皱了眉。
难道是她说得还不够明显?七小姐怎么听不懂她说的话?
佟佳言见她未出言反对,就走进了房间,来到二栓媳妇的面前。
二栓媳妇哭得眼睛都肿了,见到她过来,表情愣愣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佟佳言就弯了腰去探孩子的额头。
孩子的额头有点烫,嘴唇也比一般人要干,红红的嘴唇起了干皮,恐怕是低烧引起的身体脱水。
“他叫什么名字?”佟佳言二栓媳妇。
小天柱见到一个漂亮的像仙女一样的陌生姐姐正望着自己温柔地笑,注意力就渐渐被她吸引过去,哭声也慢慢变小了。
“天、天柱,牛天柱。”二栓媳妇因为紧张,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七小姐,她才发现七小姐不光远看十分的漂亮,近看更是漂亮的不像话。
七小姐对她这么柔柔的一笑,她一个已经成了亲连孩子都生了的妇人都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怪不得连小天柱也看呆了。
“哦,原来是叫小天柱啊。”佟佳言就笑了,哄着小天柱说道,“小天柱真乖,张开嘴巴给姐姐瞧瞧好不好?”
屋里的几人都傻了,全都愣愣地看着佟佳言,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神奇的是,刚刚还又哭又闹的小天柱却十分听她话地张开了嘴,眼眸明亮地盯着她。
佟佳言就又俯身低头,凑近了去看他的舌苔跟喉咙。
舌苔偏白,喉咙却是有点红,估计是扁桃体发炎。再加上似乎还有点发烧……
佟佳言直起身子抬起头,朝身后站着的牛嫂子看去:“药方有吗?拿过来我瞧一瞧。”
大约是她此刻的神情太郑重,牛嫂子想都没想就点了头说道:“有的有的,我这就去拿。”就急匆匆地跑了。
“孩子今天尿了没?”这回问的是二栓媳妇。
“尿、尿过了……”二栓媳妇都懵了,七小姐说话原来也是可以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青桔瞪大眼,绿芜脸都红了。
佟佳言道:“什么颜色的?”
二栓媳妇道:“啊?”
听不懂吗?
佟佳言又只好换一种问法:“是黄色,有重味?还是颜色清淡无重味?”
二栓媳妇愣愣地回道:“淡、清淡的吧……”
“那还好……”佟佳言松了一口气,又去摸小天柱的手。
二栓媳妇完全听不明白了。
这还叫还好?
七小姐果然是没生过孩子不懂当娘人的心情。
小天柱的手脚还有一点凉。
“家里有生姜、红糖吗?”佟佳言又问。
牛管事家的正好拿着药方走了进来,闻言便道:“有的,七小姐您是要喝红糖水吗?”果然刚刚说她家的茶水不错只是客气话啊。
“不是给我喝,是给孩子喝。”佟佳言看向牛管事家的,“生姜切片,放入红糖一起煮,喝了是可以祛寒的。”说完朝她伸出手,“药方呢?拿来我瞧瞧。”
牛管事家的忙把药方递过去,因为误会了七小姐而老脸微红,有一丝燥热。
佟佳言低头看药方。
蒲公英、紫花丁、野菊花、黄苓……
是对症的方子,只是味道确实有点苦,怪不得小天柱会不想喝。
将药方还给牛管事家的,佟佳言又对她叮嘱道:“是对症的方子,你可以去熬药了。”又交待青桔,“你和她一起吧,把我刚说得生姜红糖水也一并煮了,煮好就赶紧端过来。”
青桔道:“是。”
就和一头雾水的牛管事家的往厨房去了。
被震撼到了的二栓媳妇冷不丁地举起一只手:“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