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鸿飞怒道:“若是不放,我便将这一十二卷《武经总要》皆尽烧毁,来个玉石俱焚!”说罢,举起纸媒作势欲烧。
胡振邦悄声对沐寒衣道:“你且尽快安排沐铁设法追踪查探松赞普去向。”沐寒衣心中一动,已自猜到几分,回道:“我这便让人传讯出去,绝计不能让他跑了。”
原来那金国沐府中的家将沐铁被江湖人称作“神算子”,并非指其料事如神,而是最精于追踪之术,江湖各门各派动向,武林高手间的消息,只需向他打听,多半说个八九不离十,便好似他算出来的一般。
是以沐寒衣之父沐脱才会命他一路上务必追随女儿,暗中跟随她从契丹来到中原追踪《武经总要》一事。并吩咐他若有危急险情务必传讯回沐府。
沐铁一路之上皆是靠着沿途线人,一路布下的印记标识、辅以飞鸽传书等传讯方式,方能一路追随沐寒衣行踪,若非如此,沐寒衣骑着这日行千里的“白龙”早跑得无影无踪,又如何追踪得上。
此番故意让拓跋鸿飞越狱之后,亦是沐铁等人一路追踪,才发现其改头换面,趁夜来到了大相国寺。故胡拓邦即刻想到让沐寒衣派出手下沐铁去追踪松赞普。
胡振邦见拓跋鸿飞作势欲烧包袱,笑道:“要烧便烧,还等什么?”
拓跋鸿飞心道:“他故意使这激将之法,是断定了我不敢烧的。若我收手,他必有恃无恐,说不得,还须做得像一些。”
当即用纸媒又将包袱一角点燃。口中道:“好,烧就烧,烧了干净,大家都别想得到!”
包拯府衙的人未料到他还真敢下手烧经书,俱都“嚯”地发出一声惊喊。张龙、赵虎、王朝、马汉更是抽刀在手,欲上前扑火拿人。
胡振邦双臂一伸,拦住众人道:“大伙儿且慢,待他烧完了,咱们再上去拿人!”
拓跋鸿飞又惊又恼,见他并不中计,还道他毕竟非包拯府中的人,那《武经总要》于他无用,事不干己,故此他才作出这等无所谓的表态。
书的布料越燃越旺,心中一慌,急急丢在面前,振臂一扇,以两袖带起的风力将火扑灭。
胡振邦冷冷道:“怎地不烧了?事到如今,还执迷不悟,实在可悲可叹!你且打开包袱看看,你师父交给你的可是那一十二卷《武经总要》?”
拓跋鸿飞闻言一惊,心中隐约感觉不妥,急急将烧焦了大半的包袱抖开,火光之下,只见包袱内包裹着的,竟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千手千眼无碍大悲心陀罗尼大悲神咒》等藏经楼的经书。
他顿觉心脏有如被重重锤击一下,颓然跌坐在地。心中想道:“日夜盼来的师父,终究还是骗了我,自己拿走了经书,留下我在此对付府衙的大队人马。”
原来,适才黑暗之中,松赞普要他去四周探查有无出口之时,暗自解下包袱,将经书暗藏在怀内,以衣带束紧,又顺手从书架之中抽了袱中包好。
他手脚极快,拓跋鸿飞又只顾在黑暗中摸索查找出口,根本不曾想到师父会偷梁换柱。那松赞普身材消瘦,将那一十二卷经书藏入身上之后竟不显露痕迹,况又是黑暗之中,拓跋鸿飞哪里看得出来。
众人见拓跋鸿飞在火光下呆若木鸡,均知那《武经总要》定已被松赞普带走,王朝悄声道:“木胡兄弟,你是如何得知这包袱中不是《武经总要》?”
胡振邦笑道:“这些经书,是他们想尽办法得来,若是真的,他们怎会舍得烧毁。再说那松赞普既能逃脱,焉有不带走经书之理,断无可能留下来,让他的徒弟来冒险一赌运气。”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听了俱是连连点头,赞道:“想不到木胡、木寒两位兄弟智谋与开封府号称‘再世诸葛’的公孙师爷有得一比。”
胡振邦笑道:“我可比不得公孙策他老人家。”忽地眉头一皱,道:“眼下当务之急,是查明松赞普去向,尽快将经书拦截夺回!”
忽听拓跋鸿飞大吼道:“不可能,我师父不会是这种人,他必有不得已苦衷,他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他绝不可能骗我们,绝不可能----”那吼声中带着绝望和不甘,震得藏经楼四壁回声不绝。
沐寒衣冷笑道:“有甚不可能,你师傅就是个老狐狸,老狐狸骗骗你这几个脱毛鹰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他拿了这些经书,怕是早就踏上了升官发财的路上了。”
拓跋鸿飞怒道:“不可能,绝不可能!”忽地又仰天哈哈大笑道:“你们开封府的人自以为聪明,只知道盯着经书,怕只怕这一刻,我师父早已得手了,哈哈哈!”
沐寒衣冷笑道:“你以为你师父能救了你两位师弟去么?且不说他根本不知你这两位师弟关押何处,便算知道,只怕他未必会去解救!”
拓跋鸿飞又笑又骂,形如疯癫,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师父定能将包拯的开封府捣个稀烂,就算掘地三尺,也能找到我两位师弟的关押之所。”
胡振邦道:“你既不信,那便带你去和你两位师弟相见去吧!”众人一拥而上,拓跋鸿飞并不反抗,任张龙、赵虎将刀架在脖上,王朝、马汉用铁链将他套上,一同带到到胡振邦、沐寒衣前,道:“二位兄弟看看如何处置?这便带回开封府衙么?”
原来此次跟踪围捕行动之前,包拯特意交待,凡事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