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会意,然而他内心是抵触的。暗道也罢,算是一个终极考验吧……
要离,若是过了这一关,我便将你当死生兄弟!
“好了,此事不要再提了。”他深吸一口气,给这件事划上了一个句号,又换了另一个话题,“其实本公子请诸位来,另有一事相商……”
庆忌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神情有些不自然。
“公子,何事?”鞠余急忙接口道。
“我听说吴国使臣毅冉正出使在宋国,若是哪位兄弟杀了他,必定大挫阖闾的锐气,可谓大功一件。”庆忌缓缓道,目光游离,最后却有意无意地落在了要离身上。
投名状!
要离心中瞬间冒出了一个念头。
刺杀吴国重臣才能证明自己的投奔之心,毫无疑问,提到伍子胥是一次试探,这又是一次试探,还是一次无法拒绝的试探,最大可能是最后一次试探……
想到此处,要离起身而出,道:“要某初来乍到,寸功为立,愿效犬马之劳。”
鞠余脸上闪过了一丝得意,却假意道:“恕我直言,宋国使馆守卫森严,要离兄弟可要三思啊……”
“三日后,我必复命!”要离淡然一笑。
“如此有劳了……”庆忌道。
要离不再多说,抱了抱拳转身出了行宫,从马肆中牵出一匹快马,扬鞭策马,向宋国方向一路绝尘而去。
望着要离孤独的身影消失在远处,鞠余与椒丘祈相视一笑。
鞠余意味深长地道:“那要离似手无缚鸡之力,真能杀了一国使臣?”
“不然,不过沽名钓誉之辈罢了……”椒丘祈不屑地道。
“他若回来复命,一切昭然,若是不回来,必是奸细无疑……”鞠余笑道,但笑容中却挂着一丝阴冷。
庆忌默然不语,表情复杂。
……
从艾城到宋国国都睢阳大约五百里,星夜兼程的话来回也需要两天。也就是说,留给要离刺杀吴国使臣的时间只有一天,包括谋划,下手,甚至于逃脱……
不觉就是三日后,黄昏时分。
鞠余遥望了一眼宋国方向,幽幽地道:“那个要离,还没有回来……”
“恐怕是一去无回了……”椒丘祈也是摇着头假意叹息一声。
其实他内心幸灾乐祸,出头鸟不是那么好当的……
要离的到来,展露出的一切让求贤若渴的公子庆忌非常器重,东海勇士感觉自己在庆忌心中的地位受到了巨大威胁,巴不得出点什么意外。
这个时候要离还没有出现,大概率凶多吉少,要么行刺不成被杀了,要么就是奸细不敢回来了。
不论哪种可能,都是有利的结果。
庆忌心里却不是滋味,在他眼里,无论怎么看要离都不象奸细。他开始后悔轻信了鞠余的话,让一个独臂人去冒险,要是因为谋刺一个使臣而失去了一个将才,得不偿失。
可是覆水难收,他怅然若失了一会儿,只得无语作罢。
次日,老天似乎睡醒了。
黎明的曙光刚刚点亮了天地,习惯了早起的庆忌走出草屋。
围着营地走了一圈,他便命令军士吹想号角。
呜――
低沉的号角响起。
片刻后,就像现代出操一样,各个草棚中的士兵闻声冲出来,手执各种兵刃排成整齐的队形。
庆忌走到队伍前面,扫视一眼经过刻苦训练,一天比一天战斗力提升的队伍,心里不由增加了几分信心。
正打算示意椒丘祈发布今日的训练命令,不远处,蹲在树上瞭望的一名哨兵忽然报告道:“公子,有人来了!”
“多少人?”庆忌下意识地按住剑柄,警觉起来。
身在异国,他时刻提着一颗心,既担心阖闾派刺客来,又担心吴国联络卫国联合围攻,因此一有风吹草动便紧张起来。
“一个人!”哨兵手搭凉棚道。
一个人?
庆忌的手从剑柄上放了下来,举目遥遥望去。
黎明的辉光之下,远处尘土飞扬,果然只有一骑飞奔而来。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是谁。
“公子,好像是要离将军……”哨兵站得高看得远,已然看清了来人,惊呼一声。
“要离?!”庆忌兴奋地差点儿跳起来。
片刻后那一骑来到众人跟前,要离勒住了缰绳,战马一声长嘶停下了。
“复命!”
一个包裹扔到了庆忌面前,士兵急忙跑过去打开看,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毅冉!”庆忌马上认了出来。
“宋国使馆防卫的确很严,费了一些周折才杀了。可是一不小心被守卫发现,直追了要某一天一夜才甩脱……”要离翻身下马,轻描淡写地道。
与专诸相比,二人虽然同出一门,又都是史上有名的大刺客,可性格与处世方式截然不同。专诸外表粗犷,内心火热,而要离不动声色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惊心夺魄的冷酷与铁血。
庆忌大喜过望,紧紧地握住了要离的手激动地道:“将来本公子能否重回故土,就靠要离兄弟你了……”
“不敢!”
“要兄弟此举大大震慑了阖闾,功不可没,本公子重重有赏。”庆忌道,“但凡军中有的你都可以要,甚至于……胜邪剑!”
此言一出,尽皆哗然。
要知道胜邪剑可是公子庆忌最心爱的宝贝,视若生命,居然可以送给一个初来乍到的要离……
要离也是微微一愣。
他虽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