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能判断自己究竟喜不喜欢一个人?”
“这”鄢列陷入了漫长的沉默,“我不知道。”
看到姑娘眼中的神采黯淡了,他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等回去以后,不若你问下醉生?他虽然满肚子坏水,但风花雪月的事情倒多有经历。”
挽兮的眼神闪了闪,“这么说来,他很有经验咯?”
“于此道确实如此。”鄢列颁布认证。
挽兮咬唇,这么说来,醉生对她说的话难道是真的?
“你是不是有心仪之人了?”鄢列看着她古怪的神色道,他知道女子都会怀春,只是以前从未在挽兮身上有过这个念头,如今看看她的年纪,似乎也该到这个时候了。
“没有的事,你别乱说。”挽兮被他这话一惊,忙不迭地否认。
她这般着急,显然心里有鬼,鄢列看破也不说破,他倒是忽然想起了一法,“或许你可以亲一下那人,看看心跳会不会加速。”
“你刚才不是还说你什么也不知道?”挽兮立刻反应了过来,这家伙还挺有经验啊。
鄢列一噎,神色顿时就有几分僵硬,“都是醉生酒后的胡言乱语。”他是不会承认,这是自己从前不小心路过花园时,看到醉生调戏一婢女时说过的混账话的。
尽管这墙角不是他故意听的,但总归不是件光彩事,尤其还是醉生这家伙的墙角,说出去他还嫌丢人。
何况当时醉生的原话说得可露骨多了,以免挽兮打破砂锅地问细节,他只能扯了个谎掩饰过去。
挽兮半信半疑,看到鄢列板起了脸,这才收回了视线。
不过他说的这个办法有理,值得一试。
挽兮摸着下巴,幻想了一下届时的情景,登时脸上就露出了可疑的红晕,她慌慌张张地把头低了下去,以发覆面。
翻过山包,发出水流声响的地方就到了,那是一处躺在山涧的寒潭,潭水清澈,还能看见有小鱼儿在其中畅游。
挽兮以最快的速度掠到潭水边上,来不及挽起袖子,就鞠起了一捧冰凉的潭水拍到了脸上,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自己脸上的臊意褪去了些许。
鄢列在后头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打量了一圈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什么危险的凶兽,才开始慢慢地整理起了自己的仪容。
他在挽兮旁边蹲下,挽兮顿时就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了。
“我要洗澡,你去那边石头后待着。”她指着旁边的一块石头,强撑出气势道。
“好,我帮你看着。”鄢列倒是顺从地去了。
他在旁边,挽兮原本倒没有真想洗澡的意思,可这样一来,她是骑虎难下,不得不洗了。
她慢吞吞地解着衣裳,不时回头去看石头那边的动静,然而鄢列专心致志地盘膝打坐,什么异响都没有发出。
挽兮这才逐渐放下了心。
下了水以后,冰凉刺骨的潭水简直提神得不要不要的,但多日没有洗过一个正经澡的她,在寒颤过后,通体感受到的是一阵舒爽。
这头鄢列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根本不能好好集中注意力,那细小的水花声总是传入他耳中,令他烦扰得很。
可是这片森林里还隐藏着许多未知的凶险,他又不能把自己的听觉封闭起来,那就只能这么生生地熬着了。
突然间,他听到了“啪”的一声,同时挽兮的所在也发出了巨大的水花声,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剧烈地挣扎着。
鄢列心里一紧,身形如疾影,不过眨眼就已经出现在了水潭边。
水潭上空无一人,难道是到水下了?
鄢列正要跳进水潭里,这时水面忽然有涟漪泛起,一道玉白的纤影抓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破水而出,黑发在空中甩出了漫天水珠,美得犹如森林里的小仙子。
鄢列一时呆在了原地,忘了收回视线。
那道纤影一扭头,猛地瞄到了岸边上的黑影,一声惊叫顿时脱口而出,手里好不容易才抓到的鱼跑了。
“啊!”挽兮惊叫,“你做什么?变态!居然偷看我洗澡!”她快速地将身子沉入到水面下,两条光洁的手臂用力向着银发男子泼水。
鄢列这才回过神来,略有几分狼狈地躲避着她的水花。
“对不住,我以为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挽兮打断了,“你还看?快给我背过身去!”
姑娘眼看着就要恼羞成怒了,鄢列反应过来,快速地转过了身。
身后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挽兮从水潭里出来,赶紧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套干净的衣裳换上。
可是这衣料单薄,林间的风一吹来,挽兮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等鄢列回头看到她的模样,他轻轻皱起了眉,“怎么不让云纱把衣服变厚一点?”
挽兮又打了个喷嚏,“这不是云纱,云纱我之前穿着弄脏了,就暂时收了起来。”她习惯把云纱变作外衣穿在身上,行走时摸爬打滚,总有需要换洗的时候。
可是当她想要换洗时就犯了难,鄢列送给她的云纱水火不侵,她洗不了,于是就暂时将它放置在了乾坤袋里,后头东奔西跑就把这茬儿忘了。
“云纱还是可以用水清洗的。”鄢列颇有几分好笑又无奈,“你拿出来我给你示范一遍。”
挽兮乖乖照做。
鄢列展开她的云纱,将之置入水中,用手在脏污的部位轻轻揉搓了几下,那些污渍就掉落了。
看着他认真地给她清洗衣物,挽兮心里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些开心,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