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在心里赞叹一声,拧的动作也不由改成轻抚。

“你这可是欢喜坏了?当真是个没出息的。”

张子清动了动唇,眼皮微微向上纠结的撩了下四爷,似乎是想辩解些什么又似乎是有所顾忌,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看起来好生的委屈。

四爷挑眉:“怎么,爷说错了?”

张子清摇了摇头,抚着肚子叹气:“是妾在发愁,怕再多一个孩子,精力有所不足。要是将孩子给耽搁了,那妾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可能是经历了张子清那茬,四爷就对死这个字分外敏感,如此听张子清来说,脸上的柔色当即褪的一干二净。一张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冷硬异常,掐着张子清的下颌抬起,沉声叱道:“以后休将那字挂于嘴边,爷听不得。如有再犯,爷定不相饶,你可曾听得清?”

下巴冷不丁被人掐的一痛,紧接着抬眼就对上四爷那双含怒的眸子,听得四爷一字一句说的又冷又厉,张子清心头一紧后哪有不应的,也郑重其事着一张小脸,再三保证绝不再犯。

四爷的脸色好一会才缓了下来,松开了捏紧她下颌的手指,改用指腹轻刮了刮那红紫的印子,再然后握着张子清的手,换了个话题和张子清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张子清面上如常心里却在呕血,这喜怒无常的四大爷,这就没事人似的聊起来了?好歹也对他刚才突如其来的一系列恐吓行为做一两句解释吧?这一会雷霆一会细雨的四大爷,当真令人消化不良啊。

养胎的日子平静而无聊,闲来无事就拾起了针线活给四大爷做起了衣裳。半个月后,四大爷终于如愿以偿穿上了所谓爱心牌衣裳。宝蓝色的斜襟外衣针脚细密,整体设计简洁却不失大气,衣服上面并无绣上冗繁富贵的花纹,只在下摆和袖口上绣了些铮铮傲骨的青竹,雅致中却又透出股睥睨天地的气魄,不落大俗却又能衬托出主人的清贵,对足了四大爷的胃口。

可就饶是这般,张子清还是被四大爷训斥个狗血淋头,原因竟是嫌张子清夜以继日的做针线活,视自个的身体为儿戏,简直愚不可及!!

张子清呕血无力,反正横竖她就是个错是不,四大爷?

养胎六个月的时候,她的肚子看起来也就是微微凸起而已,对比起来怀富灵阿时候的情况,这让她感觉很微妙,要不是刘太医的再三保证,她几乎要怀疑她只是长了小肚腩,而非肚子里多了块肉。

四大爷不知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似乎是对她肚里这块肉有着超乎寻常的感情,从她怀胎五个月开始微微显怀起,每每过来,他总要将她置于膝上,大掌覆在她的泄上摸了又摸,,就连就寝时,也必是从身后搂过她,以保护的姿势将她泄覆住,温情无限。

为此,张子清没少在暗下揣测四爷的心理,思来想去,恐怕与她生死不知的那几日有关。一想到那时四爷对她的所为,张子清的感觉不由得又开始微妙了起来。

本以为以这孩子在娘胎的乖巧程度,她这胎会养足十个月的,谁又能料到世事难测,在这胎六个月半的时候,本安静乖觉的胎儿竟犹如疯魔似的动个不停,起先张子清还未在意,只当是胎动,后来这胎儿动的频繁了,她才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待这胎儿不管不顾的往宫颈口处钻,张子清的脸当即白了。

六个月半,胎儿却未发育完全,可宫颈的剧烈收缩无不在告知于她,她,就快要生了……

饶是张子清心理素质再强,在此时此刻也免不了心慌意乱手无足措,她有十足的自信她并未中这后院的阴招,即便自她怀孕伊始,想往她这里搞小动作的人不计其数,可她那铁桶似的院子又岂会给她们下嘴的机会?正因如此,她才愈发的心慌,无征无兆的,这胎儿何故会突然早产?

偏的这个时候李氏不长眼的带着那宋氏来膈应她,道那宋氏刚被太医诊了喜脉,又喋喋不休的说着姐妹间要和睦相处,做和事老之态希望她能和宋氏重归于好云云。加之宋氏在一旁矫揉造作的做忏悔状,又要下跪又要指天发誓的,却又隐晦的抚着肚子暗下示威,可把张子清膈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身下一热,张子清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羊水破了……

李氏终于停止了她的喋喋不休,雪白的手指颤抖的指着张子清的身下,忽的尖叫一声,两眼一翻白从炕沿滚了下去,当即她那七个月的肚子也见了红。

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四爷闻讯,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要不是有福晋在旁死命哀劝着,四爷当场就能踢死那惊恐交加的宋氏。

“那唯恐天下不乱的作死东西,你护她作甚!”四爷目色阴鸷,森冷冷看着宋氏不似看活物,直把宋氏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连连往福晋身后躲,脑中麻线般乱作一团无法思考,在四爷肃杀的气压下连求饶的话都不敢吐半个,更遑论伶牙俐齿的为自个辩驳了。

躲闪着四爷冷鸷阴森的目光,宋氏心下凉透了一片,刚才爷竟浑然不顾她肚里的骨肉想要踢死她,竟不念往日的半点情分!爷变了,爷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如今的爷眼里看的更多的是屋里的那个女人……宋氏忙低下头遮住眸里闪烁不断的晦色。

唯恐四爷不管不顾的踢过去而造成一尸两命的后果,福晋赶忙错开一步挡在宋氏跟前阻断四爷看宋氏的阴冷目光,苦苦相劝:“爷,您若心头有火气,就冲妾身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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