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小曲子跪下了下来,结结实实磕了个头:“若主子觉得奴才擅作主张,做的不妥的话,奴才甘愿领罚。”
翠枝忙跪了下来:“主子要怪就怪奴婢,一切都是奴婢出的主意。”
张子清扫过他们二人,道:“都快起来吧,你二人忠心护主,我又何忍苛责?更何况,你们何错之有,将富灵阿送到我这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富灵阿皱着脸扬着胖爪子要挠脸,张子清吓个不轻,这爪子要挠下去,依富灵阿那凶狠的力道,那这漂亮的大姑娘将来可就要成为麻子脸了。康熙那脸上的几处麻子,哪怕当初她站得远都能看的个清楚,她的大姑娘水灵灵的,可不想将来那水嫩的脸蛋上出现这么大块的瑕疵。
一手吃力的抓着富灵阿的爪子,一手顺道将体温计塞进她的腋窝下,张子清眼神不经意瞥过案桌上的小米粥,忙问道:“富灵阿能吃下东西不?”
这一问,问的翠枝很痛心:“小主子从昨个夜里,直至现今都不曾吃得下任何东西……”
张子清抿着唇心下发沉,瞅见炕上躺着的弘晖此刻正起劲的挠着脸蛋,不由得心下阵阵抓狂,忙令翠枝看好,孩子一多,她哪里能看得过来啊,四爷真是找病啊这是。
“你们来时,福晋可曾交代过什么?”
翠枝不情不愿的照顾着弘晖,眼神却直勾勾的看着张子清怀里耍横的富灵阿:“回主子的话,福晋自打大阿哥这出后,就卧床不起了,整日里昏昏沉沉,似乎都开始胡言乱语……主子,小主子打从昨个夜里就空着肚子,要不您试着给小主子喂些粥吧?”
张子清看了眼那凉透的小米粥,吩咐翠红:“你下去另做些粥来,记得将米磨得细点。”
翠红领命下去,张子清又问:“毕竟大阿哥在这,福晋就没成想派个人过来伺候,就这么放心将大阿哥放在咱的人手里伺候着?”
这时小曲子叹气道:“主子怕是不知,福晋当真是被大阿哥一出打击的不轻,卧床不起不说如今还成天见的念叨着什么观音什么座下的金童玉女什么的,这么一来,刘嬷嬷就离不得福晋的身,而福晋身边也是少不得留下两三个忠心耿耿的人伺候着,否则,府里头某些宵小若是趁这空挡趁虚而入,当真是防不胜防。那么福晋屋里头剩下的,几个不入流的皆是贪生怕死之辈,听得要去庄子里伺候大阿哥,各个吓得魂不附体,一个比一个能找借口,甚至为了逃避这一出连自残其身也在所不惜……就这样的人,别说福晋就是爷也不敢让这帮子心思不正的来伺候府里头的大阿哥啊,若是哪个心怀怨愤,保不齐大阿哥就能害在这等子人手里。主子等看着吧,等福晋缓过劲来,第一个收拾的就是这帮子贪生怕死之辈,为奴为仆,不想着如何报答主子,却总寻思着如何明哲保身,不是作死是什么?”
张子清闻言暗叹,怕死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放在这个朝代,当奴才的连命都是主子的,哪里又能由得你怜惜你这条命?
小曲子沉思了会,又道:“不过主子,来之前刘嬷嬷曾找过奴才,暗下塞给奴才几张银票……”
张子清霍的看向他,就连翠枝都惊讶的将目光投向小曲子,可见这事小曲子瞒的严实,就连翠枝都不曾知晓。
小曲子苦笑:“不是奴才故意隐瞒,只是当时人多口杂的,奴才哪里能声张?刘嬷嬷之所以塞票子给奴才,是恳求奴才能尽心尽力的伺候大阿哥,可这银票可不是烫手是什么,奴才哪里能要?可奴才甫一要推拒刘嬷嬷脸色就变了,奴才当时心里头就一动,知道若不收下点什么怕刘嬷嬷会另有想法,待将来主子回来时怕会跟福晋有什么龃龉,于是奴才就跟那刘嬷嬷讲,银票什么的奴才也用不上,若是可以的话,奴才恳求刘嬷嬷能求得福晋首肯多赠些名贵药材,如此给两位小主子多层保障,以便化险为夷。如此说来,那刘嬷嬷方脸色稍缓,收了银票,允了奴才所求,当下就将福晋私库里好多珍贵药材毫不吝啬的全都让奴才带了回来,另外宫里头也赐了不少好药材,咱爷也几乎搬空了府里头的所有药材,林林总总让奴才几个拉了五大车过来……”
听得小曲子事事处理妥当,张子清也算安了心,手放进富灵阿腋窝里掏出体温计,乍一看红线刻度三十九度七,张子清差点晕死过去。
小曲子哪里能明白他主子手里头拿的那个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刚才说起府里头的爷,猛然又想起四爷的交代,忙道:“还有主子……”
“富灵阿情况不大好,你们俩就在这先伺候着大阿哥,待会痘疹科的御医就要定点给大阿哥把脉来着,御医说什么你们先听着记好,至于富灵阿我带去里屋,给我把好们,任何人都不得入内。若御医要给富灵阿把脉,你们就给我挡回去,什么事推到我身上便是。”
小曲子和翠枝齐齐应是,无不担忧的看着通红着胖脸的富灵阿。
张子清抱着富灵阿入了里屋,留下小曲子和翠枝面面相觑。
翠枝看他:“你刚想跟主子说什么啊?”
小曲子拿毛巾沾了水,细心给弘晖干裂的小嘴唇上沾了沾,道:“是爷在咱临走前交代了一些话,还有一些事,刚见主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