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部线条硬朗的男人脸上浮现了一丝诧异,抚了抚自个的下巴,随即裂开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还来真格的啊?你知道爷是谁吗?动了爷一根汗毛,爷能抄家灭你的九族,顺道还带挫骨扬灰的,你怕不怕?不过你哪家的,倒是好胆色,你可是第一个拿刀子架在爷脖子上的女人。”
张子清知道面前这货是康熙的大阿哥胤褆,别说那久经沙场无形中释放的杀伐之气,就是那不可一世的猖狂劲,舍了这位主哪个又能堪当?
脑海中进行一秒钟的权衡利弊,张子清觉得她百分之二百的应该灭口,因为这货知道的太多了。
念头甫一起头,刀刃就有向外缓冲的势头,大阿哥的那双桃花眸微微一凛,周围五米之内的鸟兽敏锐的闻得杀气仓皇四散逃窜。不得不说,这双桃花眼长在惠妃脸上那是千娇百媚,安放在大阿哥那张硬朗的面容上,那是杀气四溢。
气氛陡然剑拔弩张了起来。
大阿哥一瞬不瞬紧盯着张子清,而张子清眸中寒气大盛亦是不甘示弱的回视,两厢都暗自戒备,绷紧神经仿佛蓄势待发,连周围的空气也陡然凝固了起来。
却是大阿哥最先起了进攻。
猝不及防大阿哥猛地伸出一脚一记狠力踹向张子清的下盘,张子清侧了身子错开了那一脚,手上的唐刀也随之外移了半寸。也就是这半寸的空挡,大阿哥身子后仰闪了出来,脚步一溜后退了三尺,脊背贴上了树干。
张子清没错过他错开脚步时那一跛一跛的样,心下不屑的哼声,负隅顽抗吗?
大阿哥瞪着她,鼻翼翕张:“你这女人,别太得意,要不是爷刚摔落下马跌了腿,你当爷会让你将刀子架上爷的脖颈?算啦,好男不跟女斗,爷大人大量,今日这桩爷就当没这回事,咱们日后各走各路如何?”
张子清才不肯听他瞎墨迹,这个人心叵测的世界,只有死人才能将嘴巴闭得牢。
大阿哥从她面上看出了几分,气的剑眉一横手指着她吼道:“你那什么眼神?爷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向来一言九鼎,你将爷看成什么人,岂是哪种言而无信的小人?”
张子清本就没打算放过这一隐患,正欲提着刀向前,忽的后背一凉,无形的威胁铺天盖地袭来。
那大阿哥胤褆也是感到了这股突如其来的威胁,面色一整,凌厉的眸子迅速环顾一周。而正在此时,一声划破长空的狼嚎凄厉响起,似乎是呼朋引伴的一种暗语,顷刻间四面八方传来刷刷草木拨动的声音,两人几乎动作一致的朝声音发起处环顾过去,只见一双双冒着森寒绿光的狼眼直勾勾的将他们二人定住,那犹如一盏盏绿灯笼的狼眼密密扎扎的分布周围,几乎将他们二人包围的密不透风,那样的数量似乎是不下百余头恶狼,看的他们两人齐齐滞了呼吸。毫无疑问,他们两人似乎是陷入了某狼群的领地,而不巧的是那黑熊浓郁的血腥气将这群恶狼给引了过来,这才有了如今这般的境地。
大阿哥解开腰上系着的牛皮酒囊,拧开了盖子,对着嘴就呷了一大口,抬袖狠狠抹了把嘴,拧了盖子将酒囊凌空扔到了张子清那。
“喂,女人,虽然你待爷不仁,但爷也说过,爷大人大量向来不会跟个娘们计较。来一口吧,好歹黄泉路上也没那么怕。”
张子清单手接住,只迟疑了一秒就拧开盖子,一仰脖子将余下的烈酒全部灌入胃中,那样豪迈的气势倒是看得对面的男人眼前一亮。
“你这女人,虽泼辣歹毒了点,却是个不拘汹的,够味!爷喜欢。”
张子清权当他在放屁,掷了空酒囊,深喘口胃中的酒气,脑海中迅速盘算开来。她的身手毕竟没法子和前世相比,如今即便练到了凝气决四层,可挥出的冰刃杀伤力不及前世十分之一不说,持久力也是不行。对付百余头恶狼她或许能勉强逃得一命,可关键是得有人护着她的后背,这也是她暂且放过大阿哥的原因。
至于躲进空间什么的,张子清只当是最后的底盘了,毕竟空间最多只能让她躲上两个小时,而两个小时后,若这群恶狼还是徘徊不去,那她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还有一点便是,若是恰巧又有人路过呢?她还是要杀人灭口?若是一群人路过呢?通通宰杀掉再说?想想都不太靠谱。
想到这,张子清的眼神不由瞥向大阿哥腰间跨的那把腰刀,大阿哥察觉到她的眼神注视,索性解下了那把腰刀,刷的下利刃出鞘。
腰刀握在手上比划了两下,大阿哥扫了眼周围谨慎退了些许的狼群,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要爷和你一起杀出重围?”
张子清拎着唐刀走过去,在他玩味的目光下动作自然的转过身,将背部留给了他:“此时此刻除了合作别无其他生路。敌众我寡,你要是在我背后捅上一刀,那你就是自寻死路。”
大阿哥将腰刀在半空耍了个弧线,走上前将背部同样贴上她的,哈哈笑道:“爷还当你是哑巴,却原来是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懂得审时度势,甚好,是个有魄力的,不过你就不怕到头来是与虎谋皮吗?”
张子清握紧刀柄严阵以待对面的狼群:“比起所过之处尸骨无存的狼群,我还是觉得落单的虎好对付些。你还是赶紧闭上嘴吧大阿哥,没瞧见狼都已经飞上来了吗!”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