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焦灼,搁下络子,急三火四的就出了房门。

本来正拿着鸡毛掸子勤快打扫的小曲子,见此也顾上不打扫了,急忙忙的关切的围过来:“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先前还瞧着好好的,怎的这会脸色看着差那么多?”

张子清颓丧着脸无精打采,素手捂着嘴欲吐不吐。

小曲子蹭的脸色也变了,手脚利索的端来了痰盂,轻拍着他主子的背,眯缝了小眼开始自行脑补。不对头啊,他主子身体向来不错,哪能说病就病?清早上还瞧着好好的,怎的吃完了早膳身子就不对头了呢?难不成是主子近来风头日盛,有人觉得主子碍了眼挡了道,终于看不过眼了决心要下手对付主子了?

犀利的小眼扫向案上的栗子糕,糕点什么的也很容易让人钻了空子。

张子清装模作样的拿帕子掩了掩嘴角莫须有的污渍,刚还想再来点什么暗示性的话,就惊见小曲子悄无声息的将她那盘子点子给端出了去。

小曲子又悄然无声的回来,面对他主子质疑的目光,小曲子压低了声音安慰道:“主子放心,奴才手头上还有些门道,定会给主子查个清楚仔细。”

就如鸡鸭之间的对话,看似两厢交谈甚欢,貌似你懂我的暗示,我明了你的意思,其实不过是两厢各自沉浸在各自的脑补天地里,你懂得的暗示是脑补出来的,你明了的意思依旧是脑补出来的,这真让张子清无语问天。

刘太医加紧步子片刻不敢耽搁的赶来,在宫里头能站得着的人无外乎都有一共同强项,那就是耳目灵通。他可是听说,近来四爷院里的这张格格可得宠的打紧,与那武格格如那并蒂莲在四爷院里齐开灿烂,都是四爷心窝子里宠的人,这一得宠身价自然是水涨船高,他一个区区小太医哪里还敢怠慢半分?

“左寸沉数,左关沉伏,右寸细而无力,右关虚而无神……奴才有一问,斗胆请格格如实相告,不知格格胁下可有痛觉?”

张子清无表情的摇摇头,她好得很,精神倍棒通体舒畅,哪里都不痛。左寸是哪里?右关又是神马?他难道不应该说滑如滚珠吗?

刘太医抚着颌下短须沉吟:“观格格的脉息,左寸沉数,乃心气虚而生火,左关沉伏,乃肝家气滞血亏,不过肝家气滞血亏者,胁下会痛胀,月信过期,心中发热……或格格是心气虚,而心气虚者,应现今经期不调,夜间不寐,不知格格可……”

张子清最终受不住的抬手打住:“我身体哪都好,就是近日嗜睡,暴食,而且四肢酸软无力,且闻腥味欲吐,更重要的是,我经期延迟二日未至,太医你懂我的意思吗?”

小曲子和翠枝齐齐震惊抬头,眼珠子瞪得一个比一个大。

嗜睡?没见着。暴食?一向如此。四肢酸软还无力?恕他们想象力不丰富。闻腥味欲吐?昨晚的虾酱他们主子就干饭吃的可有滋有味。经期推迟两日?这才两日,也不能说明主子你一定怀上了啊!

刘太医似乎好长时间也没缓过来劲,待好不容易思维回炉,冷汗却不期而至,他脑海中第一时间所想的是,这张格格怕是为了得宠而要耍什么手段了,这话里话外似要拉他下水,要他谎报这虚假消息,弄虚作假啊。

“恕……奴才技拙,张主子的脉息瞧来,若以上病症候皆不相符,或以这个为喜脉……只是奴才技艺不精,若不足月份实在无法摸着确切的脉象,不敢轻易论断。不如奴才月余后再给张主子来切次脉,到时候奴才一探便知,张主子这厢究竟是不是喜脉。”

刘太医冷汗加身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令张子清恼了,你丫的学艺不精,都半个月了你都摸不出门道,还敢怀疑她是弄虚作假?

“我闻着腥味就想吐,大概就是孕吐了,你怎么说?”

刘太医颤抖的跪了下来:“奴才不是跟张主子砌词狡辩,只是奴才的师傅给奴才留下的笔札中曾记载,女子怀孕大抵最少过了月余才会有张主子所说的反应。奴才所学皆来自师傅的笔札星,若张主子要怪,奴才不敢反驳。”

张子清头痛的给了小曲子他们一个眼色,小曲子和翠枝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搀起了他。

“刘太医这是做什么,您也是宫里头德高望重的老人了,您这么一跪不是让主子难做吗?”

“奴才……”

“行了。”张子清不耐的一挥手,捏了捏额角:“我不会让你为难,只是爷问你的时候,你要稍微提一下,然后就说等月余后再来给我诊一次,才能下定论。月余后,刘太医再诊后的结果是什么,你可以如实说,我绝不会勉强太医半分。这对你来说不是太过为难的事,刘太医总不会推拒吧?”

刘太医道:“奴才惶恐,张主子交代的,奴才定会尽力而为。”

刘太医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点倒令张子清放心。让小曲子拿了赏钱给他,看着他行礼谢恩,张子清也没多说什么,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刘太医走后,小曲子他们急切的想知道他们主子究竟打得什么主意,可待见了他们主子丢给他们的那个华丽丽的后背时,二人颓丧的前脚接后脚的退出房门,很明显,他们主子是打定了主意不合作啊。

“曲子,你说主子是不是真怀上了?”翠枝说的时候两眼放光,满脸希冀,倒是真希望事实就是如此,想起守岁夜里她主子祈的愿,心里的希望又上升了几分,或许是送子观音听到了主子的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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