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份,老十三府邸周围的御林军终于退去,四爷这才得以前来探望。
老十三安慰他:“太子拿先前老八送死鹰一事来打击于我,其实我倒也不冤,因为这事我的确也有掺和,不过咱这太子旧事重提不遗余力的打击亲兄弟,这的确是不厚道。四哥你莫要自责,这事说起来也是我老十三咎由自取,和四哥没关系的。再说了,我觉得皇阿玛圈着我从另一层面来说倒不失为件好事,如此我也能避开其中的纷争了。”
四爷紧紧握住他的手,默然叹气。
“四哥,弟弟还有件事要求于四哥,四哥能答应吗?”
四爷看他:“你我是亲兄弟,何须如此见外?”
老十三的脸一下就将我原来那本武功秘籍还给我呗。”
四爷默不作声的看了他好长时间,老十三就一直舔着个脸笑。
四爷最终还是让人去府中取了过来。
目光在那泛黄的封面上扫过片刻,四爷神色恍惚了会,随即回了神对老十三道:“也就哄孝子的东西,你莫要太当真。”
见老十三爱不释手的翻着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四爷叹口气,起身离开。
转过了年三月,老十三上呈到御案上一封折子,差点让康熙气炸了肺。怎的,不满你老子关着你,跟你老子闹脾气,还自请去养蜂夹道里思过?你这是在做无声的抗议吗?
老十三实在冤得很,他吧,也就是对这武侠世界痴了些,还爱胡思乱想,这几个月在府里他就练着这武功却怎么也练不出当初的感觉来,最后他反思了一下,觉得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他不够清心寡欲。那些武侠话本不都说,武功练到上乘的武者都是要闭关的吗,为何要闭关,那是要心无旁骛啊!想他在府里,今个侧福晋来哭诉哭诉,明个庶福晋过来送汤送水勾引勾引,他能静得下心来才怪哩。思来想去,他还得去养蜂夹道里呆着。
可康熙不知他这十三儿子是咋想的啊,康熙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火,心道,跟你老子耍脾气不是,你当你老子舍不得吗?朱笔一批,准奏,去养蜂夹道里呆着吧你,有你哭着求你老子的时候。
老十三欢欢喜喜的收拾包袱走了,留下府里一干女人泪眼迷离的看着,她们的命好苦,怎的就摊上这么一位没良心的爷。
一个月后,老大也上书请奏,请求皇阿玛恩准,把他也弄去养蜂夹道里吧。实在是他呆在府里太无聊了,无聊不说还得整天应付着那些哭哭啼啼的莺莺燕燕,就他那性子哪里受得了那种烦,还不如索性随了老十三一块去呆着,好歹还有个斗嘴的来消磨时光不是?
康熙拿着老大的请奏折子,手抖了又抖,一个两个的都跟朕闹脾气不是?这么喜欢去养蜂夹道呆着,那就呆个地老天荒吧9前脚接后脚的,既然哥俩这么要好,索性就锁在一处让你们呆个够,他倒是要看看,这要好的哥俩能不能好的连菩萨都感动的下凡来着!
康熙五十年过去,转眼到了五十一年,康熙终于受够了皇太子的跋扈,于九月三十日,宣示皇太子胤礽因‘狂疾未除,大失人心’,遣人拘执看守;十月初一日,康熙谕旨再废皇太子,锢于咸安宫,表明‘若有奏请皇太子已经改过从善、应当释放者,朕即诛之。’
至此,胤礽的二次被废几乎就预示着他的政治生涯彻底走到了尽头。
老三这一看,老大被关了,老二废了,按排序来看,若是要立皇太子的话,那他岂不是机会大大的?
不过鉴于两位哥哥的前车之鉴他也不敢蹦跶的太厉害,也就小范围的试探着,最终见他皇阿玛连个眼神都不屑往他身上扫一眼,到底明白他在他皇阿玛心里怕就是排不上号的,泄了气,索性没了那念想,安安分分的做起学问来了。
至于四爷,这几年是愈发的深居简出了,雍亲王府的大门一关,听说他还在府里开辟了块土地,亲力亲为的当起了农夫摆弄起了菜园子。不过对于康熙偶尔交给他的公务,他却是丝毫不马虎的完成,不延误,不出错,这点让康熙尤为赞赏,对老四也渐渐另眼相看起来。
这日下完了地,四爷净了手就于书房和邬思道议起了政事,说起近年来的朝中动向以及各项策略方面,四爷针砭时弊一一做了剖析,嘱咐邬思道应该注意到哪些事项,还有那些事情是当务之急亟须解决的,全都事无巨细的一一点出。邬思道仔细的逐条记下,暗叹着近些年来雍亲王的政治思想是愈发的成熟了,光华内敛锋芒含而不漏,可一旦剑出鞘那日,那就是四海宇内膜拜臣服之日。
看着雍亲王那愈发内敛的深沉无波的眸子,邬思道毫不怀疑,他面前这位主势必会在这场夺嫡大战中成为最终的赢家。
四爷沉思了会,忽然转头看他:“年羹尧前些日子传来消息,四川已尽在他掌握之中,就连军队都安插了咱的人接管,对此,你如何来看?”
提起年羹尧邬思道就不得不佩服:“年羹尧能力卓绝,乃当世枭雄也。只要此人不起异心,势必会成为爷的一大助力。”
四爷点点头:“的确,说他是经天纬地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