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清和,小舟画舫乌篷船,南楼歌尽欢。
谭碧罗的四十九天做七仪式的管理被急于从将府权力中分一杯羹的苏旻秋拿去了。余温看她毛遂自荐,自己也实在累着了,就把谭碧罗后事剩余没办的全部交给苏旻秋。
放松的时间令余温愉悦。然后她想起了一件大事……一件足以让她被骂到狗血淋头的事……
她忘记去云中楼了!
欢酒这么长时间过去心情肯定缓过来了,余温最担心的是陆白衣,这个被她连续爽约的师父。
余温一想到这里,连忙叫人备了马车送自己到云中楼,还是一样的形式,在一条街外下车走路。
果然陆白衣上一秒还在跟客人娇笑,下一秒看到她就面露凶光。“给我滚去三楼那个房间!”他咬牙切齿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命令余温。
余温心下吐槽:你不怕我这个将府夫人明天带着自家将军把云中楼踏平?
自知理亏,而且余温依然存有着现代人打打闹闹的思维,没有跟他拌嘴,灰溜溜地上楼去了。
经过一楼楼梯边上的屏风,余温看见欢酒笑着陪客,心里也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等一下?!
余温定睛一看,欢酒正在与之笑谈的客人,竟然是秦时钺?
秦时钺似乎是感到了她惊奇的视线,头往这边转,余温赶紧回头提着裙子蹭蹭上楼。
这个秦时钺,不知道欢酒现在是危险易动摇的感情空窗期吗!余温担心本来就得到倾慕的“时月公子”成为下一个欢酒的心上人。
也许这么想有点恶意,余温凭感觉猜测欢酒怕是如飞蛾扑火。
不过她还不能算很了解秦时钺,万一秦时钺和欢酒走的是“狠毒奸臣爱上青楼头牌,两人愿为对方作出美好改变”的剧情呢?
余温在房间里等候没多久,陆白衣就推门进来,然后锁上了房门。
“你今天倒是想到要来了,你自己说,今天何时了?”
“初七了……”余温掰着指头,认真地告诉陆白衣答案。
陆白衣恨铁不成钢地用食指指着余温鼻子:“你啊……唉!”
“你骂我吧,反正我现在就是你的弟子。”余温放下身价,“不用顾忌我是将府夫人的身份。”
“这可是你说的?”陆白衣挑眉,得到余温确认之后就像大爷一样坐到椅子上。
他想了想,说道:“易容、伪声,你想先学哪个?”
“易容。”余温不假思索地回答。在她初中疯狂崇拜声优的那段时间里,特意找了几个伪声教学的视频看,所以现在应该还有一点底子。
倒是对于易容的基本功化妆,她就完全是一个白痴了。回想起亲友团以前对她能力的评价,余温只有一声无法反驳的轻叹。
“好。”陆白衣随后给余温来了个“易容术入门讲座”,余温感觉一个时辰里没有什么实质性操作,全在听讲了。
“改变容貌,有时长之分,短暂的变相或者长久的转换;有类型之分,男扮女装或是少作老样;有工具之分,用脂粉涂抹或者是用人皮面具……”
“……今天就讲这些基础知识,你先回去好好消化,从下次开始为师会手把手地教导你。”陆白衣说罢饮下半杯酒,算是结束了这次的讲座。
余温谢过陆白衣,走到一楼时忍不住往先前的屏风那儿看了一眼,欢酒像是不胜酒力,身子一歪倒在了秦时钺怀里。
没有再多停留,余温匆匆回府。
到目前为止,还不关她的事。作为一个刚穿越过来还没有摸清大局的人来说,她也没有什么立场去对秦时钺、欢酒这对评头论足。
回到房里,余温看了会书,觉得头晕,想要站起来却两眼昏花,只能摔回软榻。不知道怎么的,她这几天总是感到晕乎乎的,在房间里待久了就会感到头疼、眩晕。
“夫人,我们请大夫来看一看吧?”雾朝担忧地说。
余温一口回绝:“不行,你没看上次大夫过来那个不满眼神?将府三天两头出事情,传到街坊里也不好听,只当是将府邪门,或者后院不合、争来斗去。”
本来还算能够忍受,缓一缓等晕眩劲过去就好,可是两天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终于,在因为眼前发花看不清打翻一只茶杯后,余温妥协了:“请大夫过来瞧一瞧吧。”
经过望闻问切,大夫判断余温是中了一种轻微的毒,在三天之后能够导致人时常感到晕眩,两眼昏花。
余温立马联想到自己看过的宫斗剧,请大夫检查她房里放的花朵、熏香、墙角等处,看看有没有什么额外药物。
果不其然,在香炉里面,大夫发现了熏香中掺杂的药丝。“这是葫登草的茎撕成的丝状毒药,纤丝揉在香料里,确实很难发现。”
看到余温惊怒的表情,大夫继续说:“夫人不用担心,只要不再用有毒的这个熏香,出不了十天毒素便会在体内自动清除,不需要用药。”
“以防万一,还请大夫留个药方。”余温谨慎地说。
请走大夫,余温问雾朝:“这香料是谁负责的?”
“是奴婢负责的。三天前物资局下发熏香,奴婢看到这纤丝以为是增加香效的东西,就没有放在心上。”雾朝内疚地说。
晚上暗召扶音过来,余温这才明白事情原委:苏旻秋叫贴身侍女去将物资局的人半路拦截,哄着他们先到苏旻秋的住所去。
苏旻秋与物资局仆从笑谈吸引注意力的时候,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