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得意楼这边的情况,天色已经差不多快到傍晚了,李信拉着在一旁画圈圈的沐英,回到了大通坊。
走在路上的时候,沐英一脸幽怨。
说好带自己出来快活快活的呢?
不过他是个内向的老实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乖乖的跟在李信身后,回到了大通坊。
第二天一大早,李信换上了羽林卫常服,拎着一坛酒,带着沐英一起,朝着羽林卫大营走去。
说起来,羽林卫一身黑色的制服的确很帅,但是到夏天的时候就太吃亏,黑色的衣裳在太阳底下稍微走一圈,就会热的发烫,很是难熬。
好在今天是阴天,空中有丝丝细雨垂落,凉爽了不少。
辰时正,李信与沐英两个人来到羽林卫大营,因为提前打了招呼,所以那位几乎从来不来羽林卫的羽林中郎将叶璘,罕见的在东院的班房里,李信在班房门口敲了敲门,沉声道:“中郎将。”
班房里传来了叶璘的声音:“进来罢。”
李信回头看了一眼沐英,把手里的烈酒递在他手里,示意他在这里等着,然后李信转身推门走进了这间中郎将班房,对着主位上的叶璘拱了拱手:“中郎将大人,卑职奉皇命,来羽林卫带人。”
叶璘从主位上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李信的肩膀,呵呵笑道:“李校尉,你送给父亲的那些酒,他老人家很喜欢喝,只是很快就给他喝完了,这几天不时还闹着要买,不过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去得意楼那边讨酒了,听叶茂说,这是你的生意,能不能请李校尉再送几坛酒来叶家?”
这个叶璘,还真是不靠谱,李信正与他说正事,他却直接扯到了卖酒上面去。
李信似笑非笑的看了这位中郎将一眼。
“中郎将,这酒可是魏王殿下弄出来的,卑职敢送,老公爷敢喝么?”
“这有什么不敢的?”
叶璘哈哈一笑:“父亲他老人家戎马半生,沉浮半生,如今什么也都吓不到他了,莫说是魏王殿下的酒,就是秦王殿下的酒,父亲他该喝也喝了。”
秦王殿下就是大皇子姬喾,这位本该入主东宫的大皇子,早年因为一件不愉快的事情,这些年一蹶不振,声势已经远远逊色于两个弟弟。
李信眯着眼睛微笑道:“中郎将,按卑职的意思,叶家还是出钱买酒比较好,不然老公爷就算不在意,魏王殿下那里也会莫名背上一个亲近大将的罪名。”
“好,买就买。”
叶璘微笑道:“我们叶家买些酒的钱还是有的,李校尉莫要忘了,尽快送几坛酒到叶家来,父亲可都等的急了。”
李信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中郎将,陛下有命,让我带着两个校尉营,护送一批军资北上配给镇北军,卑职手下人手不够,特来与中郎将再要知道校尉营。”
叶璘也难得正经起来,他点了点头:“既然是皇命,本将自然要听从,不知道李校尉准备要哪一个校尉营?”
对此李信心里早有打算,他想也不想,直接开口道:“卑职要王钟校尉的那一支羽林卫。”
王钟,就是教授李信拳桩的那个羽林卫老校尉,此人当初也是从军阵上退下来的猛人,只不过不过做官,多年来一直被困在羽林卫统领的位置上,今年在章骓的面子下才开始教授李信练拳。
王钟早年历经军阵,而且本人也是一个猛人,有他随行,李信这一路上就能安全不少。
拿人手短,叶璘很痛快的点了点头。
“好,回头你去孙长史那边记录一下,这件事就算是定了。”
李信微笑道:“多谢中郎将成全,再有就是清河公主府那边的防卫工作,卑职手下有个哨官叫朱恪,这段时间来一直负责保护清河公主府,做事也非常得力,卑职的意思是把他留在京城————”
叶璘有些无奈的看了李信一眼:“羽林卫校尉人选,已经不是小事,李校尉你不会想用几坛酒,就想决定这个位置吧?”
李大校尉陪着笑脸。
“中郎将,卑职只是单纯的推举而已,这个朱恪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哨官,而且对于清河公主府熟悉无比,中郎将就算不愿意升他做校尉,也要把他留在公主府里比较好——”
说到这里,李信低头道:“中郎将,清河公主府位于大通坊,环境很是不好,如果陛下的意思不改,那么久始终要有一个校尉营在清河公主府做亲卫,卑职的意思是,尽量在羽林卫中选一些年纪稍大的,组成一支校尉营,交给朱恪带着,以后固定了这一批人就是清河公主府的亲卫,也算给羽林卫的一些老人们安排了个去路。”
羽林卫里年纪稍大的,也就是四十岁左右的这一批人,他们年纪到了,也没有升迁的余地,还不如把他们挑出来,让他们去清河公主府做亲卫,就当是给他们分配工作了。
叶璘沉吟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罢了,这件事我会好好考量的,你现在就去下面挑选带去北边的人吧。”
李信低头抱拳:“卑职遵命。”
离开了东院的中郎将班房,李信朝着西苑的羽林卫“宿舍”走去。
其实这趟北去的人选也没有什么好挑选的,他自己手底下有一个二百人的校尉营,再带上老校尉王钟手底下的那个校尉营,一个四百人的队伍就拉起来了。
想到这里,李信接过沐英手里的烈酒,朝着王钟的校尉营走了过去。
已经五十岁出头的王钟,有些半醉不醒的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