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恒温,27摄氏度的温度,几乎是迎面扑来的暖意。宋如我到了客厅,竟然看见盛从肃抱着穿好睡衣的盛泱一起下了楼。
小姑娘今天兴致特别高,看见宋如我高高兴兴地就叫道:“妈妈!”
宋如我朝她笑笑,小姑娘却已经探出身子,一副等待她抱的样子。盛从肃却似乎闲庭信步,一步一步下着楼梯,好像在等她主动上前。
盛七今天似乎心情也不错,微微勾着‘唇’,一向狭长略显尖利的双眸难得温和平淡,可是宋如我却厌恶他这样子的姿态,好像胜券在握,连勾勾手指说一声你过来都不屑于做。
盛泱见宋如我不动弹,又伸长了脖子喊了一声:“妈妈!”
宋如我走上了前去,她与盛从肃之间的距离顿时缩小到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她立刻想起刚才他站在阳台上那一张高深莫测的脸,宋如我顿时感到浑身难受,接过了盛泱就立刻退了开来。
而盛从肃看到宋如我此番反应,嘴角又微微扯了扯。
刚刚洗过澡的盛泱身上都是馨香的味道,软软的小身子趴在她身上,她的脸挨着宋如我的肩膀,小声地在她妈妈耳边说道:“妈妈,我今天好开心~晚上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宋如我拍了拍她的屁股:“好啊。”
管家看到难得温馨的场面拉着家里的阿姨就退出了客厅。傅雨随后从庭院里进来。看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面,真是刺瞎了眼。
据她所知,不过前两天,就在前两天眼前这位盛太太还在和盛从肃吵着要离婚。不知道达成什么协议,现在居然能和和气气地在一起吃饭,甚至看样子这位所谓的盛太太还要留宿在这里。
傅雨心念一动,跑到盛泱的面前,笑眯眯地问:“泱泱,傅雨阿姨今天没地方去了,你能不能收留我?”
盛泱满口答应:“好啊!”她不仅答应还热心肠地问盛从肃:“老七,我们家里应该有很多很多的房间吧。”
盛从肃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宋如我,见后者没什么反应,想了想对着傅雨说道:“二楼东边的客房你挑一间吧。”
宋如我只是侧了侧身子,亲亲盛泱的脸颊问道:“要不要去睡觉了?”
“我们一起么?”
“你先睡,妈妈洗完澡跟你一起。”
盛泱严肃地想了想这个提议,好一会儿才说道:“不要,我要等你讲故事。老七讲故事一点都不好听,用老师的说法叫做丝毫没有感情。”
也是,像盛从肃这种常年板着脸的人能讲出多有感情的故事?
“三楼有洗手间的,就在我房间的对面的旁边。”小姑娘迫不及待:“妈妈,我们现在就去吧!”
宋如我对小姑娘耐心格外好,大概是一餐饭吃得自己格外愧疚,便什么都依着她。立刻抱着小‘女’孩上楼,连一眼都没有看盛从肃。
空落落的客厅顿时就只剩下盛从肃和傅雨两个人,待小朋友走后,盛从肃又点了一根烟。傅雨与他认识也有好几年,她明白吸烟对于盛从肃而言,其实是烦躁的意思。
在庭院的时候,傅雨其实看到了盛从肃,她心里忽然间有些没底,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开口,该如何说一些调皮的话来调解气氛。
盛从肃弹了弹烟灰,随口说道:“需要给你安排酒店么?待会儿让盛泉送你过去。”
小朋友的话当然不作数,不过是当逗盛泱玩而已。
傅雨笑了笑,转而问:“你没什么要问我的么?”
一根烟终于燃尽,盛从肃掐灭了烟头,脸‘色’有点难看,他其实明白傅雨的意思。她是谁的老婆,他一清二楚。当初他和李木白连朋友都没得做之后,就再也未联系过。认识傅雨是偶然间的事情,也是过了很久,他才知道傅雨是李木白的未婚妻。
其实这样也够不尴不尬的,现在他们闹得要离婚,而李木白离婚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他盛七的妻子,真是讽刺,这个世界也真是小。
“他这一次相当坚决,谁的话都不听,难得见他这样。”
话里话外,透漏出来的意思无非是他为了宋如我不惜一切。盛从肃脸‘色’黯了黯,即便他知道宋如我已经回绝过李木白,但是可惜的是,宋如我毕竟曾经那么深爱过的也是李木白。
而他与李木白相比,对于宋如我来说,他缺少青‘春’期的懵懂爱恋也缺少刻骨铭心。盛从肃低低笑了笑,宋如我更多的,是恨他。
那么真切的恨意,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如果,恨也能恨一辈子就好了。
傅雨见盛从肃不说话,脸上表情不改,行动却更是符合对方的心意,自觉地说道:“我给盛泉打电话。”
宇宙第一大助理只用了十分钟就从‘女’朋友家里赶到了盛家别墅,毕恭毕敬地开着车将傅雨接走。
屋子里很快又重新恢复了安静,盛从肃第一次后悔将家里的位置选在这里,这会儿到了夜晚,外面连一点声音都没有,静得只能听见三楼的盥洗室里“哗啦呼啦”的水声。
时钟在一分一分钟地走,“磕嗒磕嗒”,不一会儿终于整点报时,晚上九点钟。盛从肃终于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了三楼,在他路过盥洗室的时候,宋如我忽然间打开了‘门’。
四目相对,宋如我的头发上还滴着水,她脸‘色’一红,“嘭”一下重新将‘门’锁上。
而盛从肃则愣在当场,脚步没有移动,空气中还有宋如我沐浴完清香的气息。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