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听闻这样的关怀,叶箫竺必定心中暖洋洋的,今儿个却是毫无感觉,都要纳侧妃了,关心她作甚?也许诚王真的是生性fēng_liú,对哪个女人都可以很关切,不分彼此。
侧妃不必拜堂,但要给太王妃,王妃行礼。
未搭红盖头的纪菲菲,以垂作一排的十二串红珊瑚珠链作面帘,行动间,晃珠遮面,清丽仙子画上红唇,别有一番妖娆滋味,
只有张云雷心里清楚,她才不是什么仙子,纪菲菲也是很爱撒娇的小女人,现代两人还在恋爱时,她怎么撒娇耍脾气他都能接受,因为那是女朋友,但是后来,在他们已经分手一年半左右,他穿来大尧,这五个月里,他已经把叶箫竺当成了他的妻子,如今再看纪菲菲,已无当初的宠爱怜惜之情。
目睹江雯霏在她面前跪拜,唤她一声姐姐时,诚王就立在身侧,面无表情。叶箫竺也不知怎的,从未像今日这般,介怀一个女人叫她姐姐。妱阳她们都在场,都曾唤过她姐姐,她都无甚感觉,惟江雯霏这一声姐姐,令她心如猫抓般难受。
恍了半晌的神,张云雷也看不出她的情绪,只瞧见她最终温和一笑,上前去扶侧妃,“妹妹免礼,起吧!”
果真是……不在乎的吗?
王妃总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是妱阳看得出来,她的神色与以往大不相同,是一种克制的,伪装的淡然,而不是曾经那骨子里散发的从容,也许,王妃经历过王爷的宠爱后,便能体悟那种得而又失的怅然,一如她一般,是以她很能体谅,王妃的心境。
瞧见季慕惟与温照过来贺喜,张云雷这才想起来郁溪尚在狱中,赴不了宴,他们欢宴,让人家吃牢饭,这样总觉得不大好,遂让徐芒果去将郁溪保释出来,
徐芒果努力思索了会子,仍是不明白,只好问主子,“保释是什么?”
难道古代没有保释吗?张云雷只好解释一遍,“就是由本王担保,将郁溪放出来一天,出了事本王负责。能办否?”
“这……”徐芒果也不敢保证,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王爷发话,料想有谱儿,他便应了,“奴才去试试。”
不到半个时辰,徐芒果就回来回话,“爷,顺安府是应了,可郁公子不愿出来,他说没必要。”
“嘿!”张云雷奇道:“这牢里是有黄金屋还是颜如玉?他竟不愿离开?”
温照猜测道:“季谦尚未清醒,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无法了结,可能他不想以戴罪之身与那些王孙公子应酬周旋,免得被人戳脊梁骨。”
“终归不是他的错,何必在意旁人怎么说,他过来本王单独给他安排与你们坐一处,不让那些俗人接近他。”
温照摇了摇头,劝诚王莫再管此事,“若换做是我,我是不会在乎这些,小郁儿的性子,王爷也懂,比我清高。”
这会子宾客陆续到府,人多事杂,张云雷也顾不过来那么多,“那好吧,等本王忙完此事,会想法子救他出狱。”
午时开宴时,其他几个侍妾都等着看王妃的笑话,
“哎呀!咱们王爷的身子总算大好了,张罗着纳妃呢!”
“还不是因为江侧妃容貌出众,王爷心动也是常情。”
“什么江侧妃,可莫说错话,”萍姨娘将手中的松子递给身后的丫鬟,纠正道:
“人家可不是按姓氏,太王妃亲自向皇上请旨,要求给这个侧妃赐封号呢!”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好奇,“哦?赐了什么号?”
“听说是赐了‘宁’字,往后还是唤宁侧妃吧!”
封号的事,叶箫竺曾听太王妃提过,也只是听听,并未参与意见,看来是求成了。当初丁紫媛入府时,也没赐什么封号,很明显,太王妃还是偏心江雯霏。
紫裳侍妾讶然咋舌,“侧妃没几个有封号的呀!除非是正妃无嫡子,侧妃的儿子继承了王位,才有可能给侧妃加赏封号。”
道罢又觉不妥,故意装失言,“哎呀!说错话了,姐姐可不要生气呀!妹妹是无心的,姐姐还这么年轻,早晚会有嫡子的!”
王爷专宠她几个月,她的肚子却迟迟无动静,底下人早就议论纷纷了,叶箫竺其实并不在意孩子的事,但她这个正妃,也不是聋哑,任人说三道四而不敢出声反驳!
若为求和睦而忍气吞声,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继而得寸进尺,是以她并不打算,奉行什么以和为贵,就事论事,正色扬声道:
“母妃给雯霏求封号,无非是因为那是她的亲侄女,她自然更爱重些,依你们所言,母妃是不希望本妃生嫡子,想让雯霏的孩子做世子吗?”
叶箫竺说这话时也没有恼怒之色,但话中透露的观点令紫裳侍妾措手不及,本以为王妃被人笑话时会哀怨或生气,岂料她竟有心思柄,这罪名她可担不起,尴尬一笑,忙着澄清,“妹妹可不是这个意思,姐姐万莫误会啊!”
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叶箫竺都得给她一个警示,怪只怪她撞在了刀刃上,只能训她作诫,
“本妃不是小家子气的人,明白你有口无心,但周围还有多少只耳朵在竖着呢!人家的心思可比你多一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戳你脊梁骨,说你挑拨正妃与侧妃的关系呢!”
“这……”紫裳侍妾一听这话,有些心虚,咬了咬唇,赶紧改口道:“姐姐提醒得是,妹妹记下了,再不敢胡说。”
心底恨透了昨儿个教她说这话的萍姨娘,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