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河顿了一下,又鼓足勇气道:“大将军府虽威名赫赫,但也只是练兵治军的,管不到百姓民生的小事上来,而且便算是府尹衙门,也不好管老百姓的家事,因此还请小姐不要插手的好。”
“说得倒也算有理有据。”
虞琬宁一张脸此时反倒没了半点表情,只冷冷地道:“那么且先不说你们陆氏一族的家事,先来说说你给乔夫子定罪名的依据,这总与我大将军府有关了吧?”
“这……”
陆宝河听虞琬宁这样问,一时心里便慌乱起来,之前虞琬宁没赶来的时候,他倒是什么都敢说,可现在若要当着虞琬宁的面,说给乔氏定罪的依据的因为她去了大将军府,那他不是上赶着吃不了兜着走么?
“你不肯说?”
虞琬宁眸中泛起一丝冷意道:“你当真以为我虞琬宁耳聋了,方才本小姐赶过来时,便听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说乔夫子去大将军授课,天知道是伺候哪个爷们儿去了。
本小姐在这里便告诉你,我大将军府,正经男主子只有三位,我阿爹与我阿娘伉俪情深,又兼公务繁忙,从不在女色上留意,我兄长虽然纨绔贪玩,课业不佳,但却是个守礼之人,绝计不敢行不轨之事,我四弟今年尚才七岁,更是个不懂人事的孩童。
除此之外,便皆是府兵与奴才,你今日便在这里指出来,乔夫子是与哪个人不清白,只要你说出来,我立即将人绑到你陆氏祠堂,当着你们全族人的面将他乱棍打死。
俗语说捉贼拿赃,捉奸成双,你今日既敢将乔夫子沉塘,想必已有了确凿的证据,这便拿出来,我二话不说立即拿人于你,你若没有证据,只是信口胡说,那便不止是你陆氏的家事,更是辱我大将军府的声誉,如些诬人清白,信不信本小姐拆了你家那草菅人命的宗族祠堂。”
“我……我……”
陆宝河被虞琬宁这一番犀利言辞说得差点背过气去,一时张口结舌,竟是半个字也回不上来。
“我让你说话。”
虞琬宁声色俱厉,俏目含威,顺手将马鞭在空里抽了一下,发出一声尖刺的响声。
“啊……小姐不要打了……”
那陆宝河被虞琬宁手中的鞭子打怕了,只听见个声响,便吓得腿软了,一时站也站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这……”
陆宝河爬在地上尤自颤抖着道:“小姐请息怒,草民其实就是猜的,当初我那兄弟殁了,乔氏一个人带个孩子,依着草民们想,日子定是过得艰难的,后来却见她不仅没有潦倒,反而时常进出大将军府,日子竟也过得宽裕,草民们便不仅多想了些,草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诬蔑大将军府呢……”
“这么说你们不过是见不得人好了?”
虞琬宁面若塞霜,目光冰凉地从这一众陆家人面上扫过。
冷冷地道:“你身为陆氏族人,陆诚的亲伯父,见他们母子度日艰难,不施以援手,却生出歹心,欺辱孤儿寡母,更是为了夺人家产,便要害人性命,当真不怕你那死去的兄弟泉水下难安,夜里来寻你索命么?”
陆宝河听了虞琬宁这样的话,不知怎的,明明是大白天的,他却觉着领口有阴风袭来,吹得他浑身寒毛直竖,一时连腿肚子都有些转筋了。
顿时瘫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陆阳年轻蠢钝,此时尚不知今日他们父子说的话,已是将大将军府得罪得狠了,只是不明白他父亲为什么会怂成那个样子。
只好一脸嫌弃地扶着陆宝河,想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而缩在后面的陆氏众人,被虞琬宁方才那目光一扫,一个个也都心里发怵。
毕竟,p股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口袋里赔出去的银子还让人肉疼着呢。
正在此事,又有车马声传来,是叶心梅带着叶虞两家的人随后赶到了。
叶心梅生怕虞琬宁吃亏,车未停稳,也不待小厮拿垫脚凳,便扶着侍女的手从车上跳下来,吓得侍女们不轻。
“阿宁,你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儿罢?”
“梅姐姐,你别急,我没事。”
虞琬宁见叶心梅又是焦急又是担忧的样子,便从马背上下来,伸手牵住叶心梅的手。
“还好,还好,到底是赶上了。”
雪镜也忙跑过来站在虞琬宁身侧。
叶心梅一眼便看见被困在草笼里的乔夫子,一颗心便放了下来,拍了拍胸口道:“我是真怕咱们赶不上来救人。”
说罢,她便也毫不理会这一伙的陆家人,直接转头吩咐带来的人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解了夫子的绳子。”
然后又吩咐自己的侍女,去将乔夫子扶过来。
陆家人见状,犹豫着还想阻拦,结果虞家的家丁往前一站,他们立即吓得缩到一旁去了。
上次被打得哭爹喊娘的情形,还在眼前呢,谁敢再轻举妄动?
两家的家丁,和大将军府的府兵,趁着此时,立即先冲上来将陆家人尽数控制起来,以免有人狗急跳墙,伤了虞琬宁和叶心梅这两位千金贵女。
那草笼不大,乔夫子被捆在里面,身子早已麻得不能动弹了。
几个家丁解了草笼,便立即退后了,墨梨和雪镜,还有叶府的侍女,便都涌了上来,又是帮乔夫子揉腿又是帮她拍背的。
很快,原本有些背过气去的乔夫子便喘过气来,她一时顾不得自己,便向爬在一旁的陆诚扑过去。
只是她腿一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