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她轻叹了一口气,这运气也是够差,不想卷入什么就偏来什么。
私盐暴利,人人舍了命都想往里钻。
直到黑夜来临,牢房没有任何动静,渐渐有些哭泣声了,大概都害怕了。
……
此时已是大亮。
牢房传来动静,狱头的声音,“你出来。”
对上他的视线,苏槿愣了一下,随后起身拍了拍衣裳稻草,何许氏拉着她,看着狱头道:“差爷,我们是无辜的,要问什么就喊我去吧。”
突然传苏槿,怎么看都有鬼。
狱头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是过家家?想换谁就换谁?”
苏槿心暖的拍了拍何许氏的手背,示意她别担心。
“喂,把老子闺女喊哪去,她啥都不知道。”苏汉头夹在两根木头之间,大喊道。
“闭嘴,再嚷嚷,就让你吃些苦头。”狱头脾气不怎么好。
苏槿对苏汉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话了,随后对着狱头道:“差爷,别跟他计较,他那德行就是这样,我在这儿跟他向你赔个不是。”
狱头没有回话,带着她出去了,朝着后院去。
越走越偏,苏槿脚步微凝,不由得多了一个心眼,很快恢复如常,趁前面狱头不注意的时候,将头上的钗子塞进了袖子里。
又行了半刻钟,狱头敲了两下门,语气十分恭敬,“师爷,人来了。”
“让她进来。”里面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
苏槿手紧了几分,不怪她想歪,实在是她与师爷不相熟,为何要邀她进屋。
若是问事,大堂便可以问。
她看了四周,没什么人,半响后,她抬脚进了屋子,下一秒,屋子里的门就被关上了。
她抿了抿唇,对上不远处的中年男子的视线,强迫自己镇定,“师爷有何事要问?”
她站在门口,没有上前,眼里明显带着警惕。
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没一会,男子穿着一身绛紫色的直襟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慕枫。
苏槿愣了一下,脑子闪过一丝念头,这次私盐又是慕枫的手笔?
慕枫见她这样,就大概猜到她的心思,抬手让师爷出去,等师爷出去了,他才坐在主位上,“我不蠢。”
要真是他,这会他就会避嫌了,怎么还会往这火坑里跳。
苏槿一想也是,那他为何来这里,因为何家?
曲州离京城只有两座城的距离,虽然要不了多少时间,但也没这么快得信,除非有人给他报信了。
她们被监视了。
意识到这点,苏槿的面色难看了几分。
她看向慕枫,“你派人监视我。”语气是肯定。
慕枫神色未变,没有否认,“知道为何不放你们吗?有人要你们当替罪羊。”
这一点苏槿也猜到了,抿了抿唇,“县令是谁的人?”
他从师爷这里着手,县令就不可能是他的人。
“谁也不是,这是对你们唯一有利的条件。”
慕枫两腿交叠,打量着女子,似乎比之前瘦了不少,但五官更精致了,身形也更有曲线了。
很难相信她已经生过了孩子。
苏槿心里松了一口气。
慕枫没等她回答又道:“不用怕,你们只需要如实话,其他的我这边来解决。”
闻言,苏槿抿了抿唇,他的意思很明显了,将她归为了“三皇子”党。
沉默了半响,她才道:“我对三皇子来,没什么用处。”
“你若有心,自然有用处。”
她屡次三番的拒绝,慕枫眼眸闪过一丝不悦,语气沉了几分,又道:“苏槿,我这人不是什么心善之辈,不会给人白吃米饭。”
“你应该知道我来曲州冒着多大的风险,你自然得拿出诚意了。”
见她不话,他冷冽道:“你没有后路了,如果你不为我效力,你全家为你陪葬。”
苏槿的俏脸阴沉到极致,“三皇子威胁我一个普通的妇人家,不觉得卑鄙吗?”
“卑鄙?如果真卑鄙就不会在这里跟你话了。”
慕枫逐步向她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这副凌厉的样子,似乎浑身都带着扎饶刺。
他想拔掉,看是个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他又走近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之剩一根食指的距离,他似乎都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
苏槿警惕的退了一步,却抵在了门边上,她右手里抓着银簪子。
下一秒,手腕被人擒住了,一股剧烈的疼传来,紧接着簪子掉在霖上。
慕枫扫了一眼簪子,低嗤了一声,“想杀我?”
苏槿没有回答,也没有挣扎,“这就是三皇子的诚意?”
她淡淡的神情,慕枫有些被激怒了,抬手狠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对上她茶褐色的眸子,他心间莫名一紧,有种怪异的感觉。
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下一秒,大力的甩开了她。
苏槿受不住这股大力,直接磕在了旁边的柱子上,额头流出了鲜血。
她头一阵发昏,手抓着柱子不让自己摔在地上。
她昏沉的脑子不容自己休停,现在她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是归顺三皇子,一条是靠自己在这事拼一条血路出来。
后者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她的手微紧,云清我该怎么办?
她额头上的血液顺着脸颊滴在霖板上,慕枫瞳孔微缩,手抬了一下,很快背在身后。
他直直的盯着她,明明疼得眼泪都在眼眶打转了,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