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护卫立刻蜂拥而入,庆王厉声道:“还不动手!”
护卫们拔出腰间佩剑气势汹汹地径直冲向楚汉,可是还未等他们的武器挨着楚汉的身体,便如同箭杆子一般啪啪地落在地上。楚汉的武功太高,他们甚至无法近身就已经失去了先机,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着,望着空空的两手不知所措。
庆王脸色瞬间涨红:“反了,这真是反了!在我的府上,居然还有如此大胆的狂徒!”
江小楼将对方恼怒的神情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道:“王爷,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庆王怒指着江小楼,手指头不停地颤抖,脸色已经由红转青,面颊隐隐现出可怕的潮红,显然是恼恨到了极点。
江小楼并不理会他的情绪,只是淡淡道:“楚汉,把人带走。”
楚汉想要拉起卫风,可他却已经双腿发软,于是楚汉长臂一伸,索性打横抱起这孩子,径直随着江小楼走了出去。
庆王看着江小楼的背影,身体抖动得如同一片树叶,几乎说不出半个字来。
“王爷?”姜翩翩看到这种情形,心知不妙,连忙上前柔声道,“您千万别动气,为了一个下人跟明月郡主翻脸,半点都不值得啊。”
“都是你,都是你!”庆王额头青筋暴起,想也不想就一巴掌挥在了姜翩翩的面上。那张芙蓉面孔顿时沾了一道鲜红的五指忧,姜翩翩何曾受过这等委屈,登时吃了一惊,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泣不成声道:“王爷,我哪里知道您在宠幸新人,我是无意中才闯入的啊!可您现在不冲着明月郡主撒气,反而对我动手,亏得我还心心念念都是王爷的身体——”
姜翩翩哭泣的功力无敌,不消片刻便已经泪湿满襟,梨花带雨。
“住口、住口!”往日里这哭声会引起庆王的无比怜爱,可今天他却感觉头痛欲裂,被这哭声惊扰得大脑瞬间空白一片,心跳得一阵快似一阵,不由自主狠狠跺了一下脚,万分恼怒地开口。可是就在此时,他却突然僵住了,原本暴怒的神情迅速凝固。
姜翩翩察觉到了不对,抬起了满是泪水的眼睛充满狐疑地盯着对方:“王爷,你怎么了?”
庆王青白着脸,微微张开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身体仿佛一寸寸结了冰,几乎是动弹不得。
姜翩翩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挽庆王的胳膊,试图从他陡变的神态中寻求到一丝蛛丝马迹。然而下一刻,庆王就在她关切惊诧的眼神中轰然倒地。
“王爷!”
屋子里传出一阵尖锐的惊叫声,所有人瞬间乱成一团。
庆王妃得知江小楼身体不适,立刻提前结束礼佛赶回王府。谁知刚进门便得知庆王掳走卫风的消息,不由脸色沉沉地道:“这等畜牲的事都做得出来,可真是寡廉鲜耻!”
庆王不好男色,身边从来也没有宠爱的护卫或是小厮,王妃绝想不到他居然还有这种嗜好,不由一阵阵的恶心。卫风的确生得美貌,可他毕竟是个男孩子,庆王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怔,居然会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动手……
庆王妃脸色不由自主地发青,坐在那里半天没有一句话。
江小楼将茶盏送到她面前,劝慰道:“母亲不必生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庆王妃端起茶杯,慢慢饮了一口,却是越喝越急,最后一饮而尽,口中道:“不必替他解释了,唉,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啊。”
“母亲,如今我已经把王爷重重得罪了,不宜再在王府住下去。”江小楼踌躇了稍许,终究说出一直在思虑的话。
“什么不宜再住,我让你留下你就要留下,不必管他!”恼怒在一瞬间涌上,庆王妃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江小楼闻言轻轻叹息了一声,阳光下,她的眼睛凝结了一点淡淡的温柔,语气格外恬和:“母亲,我会住在京城,您随时随地都可以见到我。”
“我说了不让你走!你答应过雪凝要照顾我的,难道都忘记了吗?怎么可以现在丢下我离去?”往事漫漫而来,庆王妃感觉寒凉深入骨髓,原本削瘦的身姿,愈加显得单薄。
江小楼见状,缓缓吐出一口气,才道“可是我今天真的把王爷气得很了。”
“那又如何,有我在一日,你就不必怕他!再者说,你马上就要出嫁,难道要从江府出去么?连个长辈都没有,这叫什么婚礼?”庆王妃苦口婆心,全心全意为江小楼着想。事实上她非常依赖眼前这个人,若是一日见不到她都会心里不安,又怎肯轻易放走她。
恰在此时,暮雨匆匆忙忙进了门,脸色慌张:“王妃,刚才姜夫人着人来报——”
“出了什么事,王爷来兴师问罪了吗?”庆王妃陡然站了起来,严阵以待。
“不,不是!王爷刚刚犯了病,倒下了。”暮雨心脏砰砰的跳,显得格外紧张。
“什么?”庆王妃惊诧,“这是怎么回事?”
“王妃,具体情形奴婢也不知道,您还是快去看看吧,府上都闹翻了天了!”
庆王妃与江小楼对视一眼,再也不及多加言语,动作极快地赶到了庆王的院子。
姜翩翩已经哭红了眼,看着她仿佛天塌下来一样的表情,庆王妃心中忽然就升起了一种恐惧:“怎么回事?”
姜翩翩攥紧了帕子,泪水冲花了脸上的妆容,肤下的青色血管几乎显现出来:“王爷正说着话,突然就倒下去了,真的好吓人啊!”
还不待庆王妃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