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灵摸着崭新的衣裳,首先想到的问题还是钱……
伯钟忙解释:“这不是咱们买的,这是有人送的。”
仲灵立刻睁大了眼睛,“谁?”这么有钱!
“是……”伯钟挠了挠头,看向元宁,开铺子的事,目前只有他们姐弟俩知道。
元宁笑了笑,一手搂过叔毓,冲着仲灵说道:“如今没外人,我也不瞒着你们了,不过,你们听了自己记住就好,不可说出去,否则,我会把他赶出家门的!”
叔毓使劲点着小脑袋。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元宁在他脸上轻轻掐了一把。
叔毓鼓起腮帮子,“我很乖的!”
元宁失笑,然后说道:“我和人在外头合伙开了个铺子。”
“什么?”仲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咱们哪来的本钱?”
“这事儿我没声张过,”元宁慢慢说道,“之前在果林里我和你们大哥救了一个被毒蛇咬伤的人,人家给了一百两银子的酬金。
“另外就是,咱们卖果子也赚了几十两银子,我就用这笔钱租了房子,买了织机。
“当然这还远远不够,不过,咱们也算是运气不错,遇到了之前被救的那人,那人觉得我的想法很不错,便与我合作了,嗯,就是之前来过咱们家的那位苏公子。”
仲灵懵懵懂懂点了点头,长姐说的这些有的她懂,有的她不懂。
“一开始我把咱们家地里种了苎麻就是打算将来做织布生意的,这不是就慢慢做起来了?”
“可是,”仲灵糊涂了,“长姐把苎麻都卖了,后来要织布,不是又要买回来?这不是来回折腾吗?”
“当然不是,”元宁抿唇笑道,“当时咱们手里没钱啊,卖掉苎麻,咱们能做不少事情呢,反正后来买回来的苎麻也没涨价。”
“哦。”仲灵点点头,脸上还是一片茫然。
元宁忍不住笑道:“所以我说你不用操这么多心,凡事有我呢!如今你要做的便是欢欢喜喜准备过年!”
仲灵深吸一口气,露出大大的笑容来,“是!我都听长姐的!”
“这就对啦!”元宁把她也拉进怀里来,在她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
仲灵长这么大,即便是父母也没对她做出过这样的亲昵举动,立刻就把脸给红了。
叔毓却还不懂,见状闹着也要亲亲。
元宁笑着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伯钟,“你要不要?”
伯钟到底大了几岁,知道男女有别,红着脸摆摆手。
元宁大笑。
里头季秀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屋子里的气氛温馨又欢快。
转眼就是腊月二十,元宁家里差不多都收拾妥当了,买回来的肉也都处置好了,都用油纸包包着冻在了屋檐下。
腊月滴水成冰,前两天又下了一场雪,元宁怕弟弟妹妹冷,火炕整天都在烧着,屋子里倒是不冷。
不过想着铺子里的事,就算是路上有些滑也要去县城一趟,不过这一次就没带伯钟,因为路上实在是太遭罪了。
走在半路上她就摔了两跤,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听见了一阵驴蹄声,转头一看就见一个人穿着厚厚的大氅,戴着帽兜,骑驴而来,身边还跟着一个挑着担子的仆人。
驴上的人帽兜遮住了大半张脸,一时没认出来,那挑着担子的仆人不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北芒?
所以,那骑驴的,就是苏鹤亭?
她所处的是个三岔路口,从苏鹤亭的来路来看,他应该是从槐树乡而来?
天庆县底下有十几个乡,一百多个村子,总人口超过了六万。
槐树乡是天庆县相对来说比较混乱的一个乡跟小张庄所在的天维乡隔着两个乡呢,但那里的事情平日里元宁也没少听说。
这主仆俩好端端的怎么去了那边?
与此同时,苏鹤亭也看到了她,等毛驴来到近前,便勒住了毛驴翻身下来,问道:“这天寒地冻的,你去哪儿?”
“去县城啊!”元宁揉了揉冻得通红冰冷的鼻子,吸了吸鼻涕,“铺子里不是还有事儿呢!”
苏鹤亭皱了皱眉,“不是说好了,剩下的事我来解决?”
“唉,”元宁叹口气,“那我也不能当甩手掌柜呀!毕竟我占大头嘛!”
苏鹤亭就解下自己的大氅给她围上,将她抱上了驴背,“让给你了!”
“哎——”元宁都来不及挣扎,便已经到了驴背上,而身上裹上的大氅还带着苏鹤亭的体温,暖暖的。
苏鹤亭这个人十分爱干净,不管什么时候见面,哪怕是乔装改扮,身上也是清清爽爽的,带着一股让人说不上来的草木幽香,清冽好闻。
如今这大氅上也带着那股子独特的冷香,十分提神。
元宁脸上有点发热,毕竟不习惯穿一个男人的衣裳,“这……怎么好意思?”
“你人小步子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到,”苏鹤亭伸手从北芒手里接过另外一件风氅披在身上,一边说道,“何况即便是我占小头,铺子里的事也是我的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可以和我边走边说。
“我毕竟住在县城里,若是铺子里有什么事,我出面不是更方便一些?”
元宁有片刻的卡壳。
苏鹤亭低笑道:“铺子里的盈利状况良好,每个月进账都有十几二十两银子,抛出了成本、房租、人工之外,还有二十两银子的纯利润。
“我们刚开业,能有这个成绩算是不错的,而且,我们的布好,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