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华与徒梦正好好地悬在两侧的收束带中,但此时的它们无比沉寂,从中无法感到总是萦绕在剑身锋锐质感,就像是两柄普通的装饰短剑一般。
由于能力的加持,自己的身体不可能如此脆弱。突然起身带来的眩晕感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李若琳急忙伸手触碰万华的剑身,原本应该充盈着能量的万华此时却没有带来丝毫反馈。
她又伸向徒梦,同样的,没有丝毫能量涌动的感觉,即使是自己已经催动了身体中的能量也是如此,一瞬间她感到属于自己的波动仿佛石沉大海,再也无法唤醒一般。
就像是回到了那个唤醒双剑的夜晚前,自己不过还是个普通的女孩。
所以,身旁的一切也可以这么解释么?
想到这里,她再次向腰部的扩容装置伸出手,那个小巧光华的号角仍好好地躺在里面,她将号角凑到嘴边,朝里面轻轻呼气。
号角恢复了之前的状态,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难不成是个一次性的消耗品?她清楚的记得就在不久前,号角中传出那道悠远悲哀的颂歌。
若真是消耗品,未免制作也太精良了些,她将号角揣回扩容装置中,朝着那道熟悉的铁门走去。
多少年过去了,这栋楼还是没有变样,古朴的外墙上没有平添多少岁月的痕迹,花圃仍像是被精心维护着,没有横生的杂草,看到这些她的心中涌起一丝欣慰的感觉。
这是那个男人的品味,紫藤与荼蘼混栽的花圃可不常见。
其实在她的眼里,李策言从来都不是那种亲手去侍弄花草的人,这些工作若全权交给他,这片花圃早就死了。
都是李婶的功劳呢,李若琳伸手推开铁门,上了年纪般的铁门发出一阵吱呀声,缓缓开了一条容得下人进出的缝。
真是奇怪了,自从她离开家后,李婶也应该不在家里了才对,那时候她轻轻偎在那个温柔又干练的女人怀里,听着她几近哽咽的声音。
“小姐,我每年都会打扫这栋屋子,什么时候您准备回来,记得要和我说。”
那是李婶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从此之后李若琳再没有回过那栋房子,所以自然也不知道它的状态。
这里完全不像一年才被打扫一次的样子。
淡淡的香气从石子路两侧传来,她的战术短靴踏在精心铺就的鹅卵石上,发出咯哒咯哒的响声。将近百米长的石子路一直延伸到门口,其实以前她并不怎么喜欢这段路,因为穿着皮鞋走上去时会异常硌脚。
但现在她早就与女士皮鞋告别多年,最适合执行任务的还是战术皮靴。
这是怎么了呢?她记起不久前自己应该是被困在符文阵之中才对,那个男人就在这时突然出现,让她吹响了那个从来就发出过声音的号角。
然后的事她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那阵似有似无的悲歌之后,她就像是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再睁开眼时就是刚才所见的一切了,那个号角难道拥有传送的能量么?将自己传到了很久之前的住所中。
若真是如此,可是要跨越数千公里呢,自己曾经的家处在东南部一座城市的郊区,这里的别墅区居住的都是来自当地各界的达官显贵。
李若琳住的这座就更特别了,李家在整个城中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这座古朴的宅邸也是李策言,也就是她的父亲从上一代手中继承的。
那个传说中叱咤风云的爷爷,她可是一次都没有见过,在李若琳出生之前他似乎就已经去世了,继承了诺大家业的父亲却无心经营这一切,在别人眼里,他只不过是个每日沉溺与交际场所的花花公子。
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借着玩乐的名义,去执行组织的任务了吧。李若琳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的一切都如此熟悉,除了那些涌动的浓厚雾气,让她平添了一股莫名迷茫的错觉。
忽然间,面前稍远处别墅的正门在眼前打开,一男一女两个人影一前一后从中缓缓走了出来。
她望向那两道人影的眼中略微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