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在灵希墓前给陈湛立了衣冠冢,山风阴冷,瑟瑟作响。他在坟前站了很久,只说了一句话。
“李文豪,我要你血债血偿!”
山头上突然探出阿虎的脑袋,“老大?”他疯也似的连跑带窜的奔到他眼前,“我我我总算是等到你了。哥呀!”
阿虎激动的泪花四溅,抱着白玉,死活不撒手。
白玉看到阿虎凹陷的脸颊、深陷的眼窝,五味陈杂。他轻拍着阿虎的肩,“够了,可以了。”
阿虎坚信,只要守着南灵希的墓,总有一天,能见到白玉。这一个多月来,他怕错过,硬是守在此处,片刻不敢远离。
“哥,只要有你在,咱就能重新把青云盟开起来,”阿虎激动的说道。
白玉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看见阿虎腰间的枪。阿虎赶紧把枪拿给他,“花海棠那儿买的,日式三八,贼好用。”
白玉没有接枪,他问阿虎,“听我的话吗?”
“听听听听啊,”阿虎点头如捣蒜,“我阿虎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老大你,就算叫我死,我屁都不放一个。啥吩咐,哥,你说。”
“好好的,重新生活。”
“啥?”阿虎没明白,突然,脖间吃痛。他不敢相信似的看着自家老大,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白玉小心的把阿虎放在地上,他说道,“对不起。”
天黑之后,白玉翻上李宅正门处三十米远的四层阁楼楼顶。他没有寻找任何据点,更没有考虑退路。看中此处,只因这儿离李宅最近。
李文豪活了52岁,自30岁投靠日本人后,每天都活在随时会被暗杀的铁弦上,他从来不以为意。杀人游戏,利字当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看得很开。
或许潜意识里,他对自己绝对不会死这件事,很有自信。
但历经商展会一役后,李文豪怕了。他把保镖数量翻了一倍,而且,若非十万火急之事,绝不踏出内室一步。
因此,白玉在李宅外死守了两天两夜,没发现半点下手的机会。但是,有人发现了他的踪迹。
魏井派去监视李文豪的人看到白玉,欣喜若狂之下急忙报告魏井。彼时,魏井正立床头,极度虔诚的听着大夫交代他的事情。把大夫送走后,魏井在海丽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亲了一口。
即将为人父、为人母的喜悦掩盖了隔阂在二人间、绝际无法调和的嫌隙。
魏小满站在一边,白眼一翻,以微不可闻的动静“切”了一声。她真的很不明白,既然哥哥不再独宠自己,为何还非得把自己从日本召回来。
孩子?谁知道这个下贱女人到底怀的谁的野种。
副官疾走进来,“先生,要紧事。”
他的声音低沉稳重,魏小满不由得看过去。但见此人不卑不亢,也没给自己行礼,顿时很不爽。海丽则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歪身躺在床上。
魏井带人离开时,被李文豪安排再次监视他的小个子看在眼里。小个子很奇怪,什么事能让魏井亲自带队?他让同伴先给李文豪报信,自己悄悄的跟上魏井。
李文豪叫来林卓,让他立刻带人接应小个子。并且,一定要弄清魏井来此处的原因。
一张无形的网在周边撒开,白玉敏感的察觉到了。他定睛细看,林卓已经带人冲出李宅,和刚好赶到的魏井打了照面。魏井二话没说,直接进了这栋楼。林卓也没问,抬脚跟上他。
魏井暗中给副官递了颜色,示意他赶紧上去。但副官疾跑到楼顶后,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白玉的轻功很好,他见对方直奔此处,料想四周已经布下枪手。他本想拼死一搏,趁混乱冲进李宅深处。但夜色清明,他看到不远处的波光粼粼。
魏井的脸色更加难看,他让副官立刻带人在周边搜查。
“这大半夜的,什么事能劳烦督军亲自坐镇呢?”林卓扶了扶金边眼镜,踱步上前,“我正好也是闲着,不如,告知在下,在下好为长官您分忧啊。”
魏井睨了他一眼,双手背在身后,抬脚离开。林卓不以为意,又跟了上去。
白玉坚信,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半小时后,他等魏井等人逐渐散去,又悄悄折返此处。这回,他直接潜入一楼门面的绸缎庄。
魏井拿枪逼退了林卓,然后,他让副官把派出去找白玉的人都收回来。对此,副官很不解。
“白玉有本事,只要他不想被我们找到,那我们就绝对找不到。而且,”魏井顿了顿,看了眼夜色笼罩下的李宅,“只要李文豪不死,那白玉必然还会回到这里。”
现在,魏井终于明白为什么高田呱太让他把梨绘带来。他再次叮嘱副官,“你记住,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证白玉的安全。”
副官猛地点头。
清晨,绸缎庄像往常一样拉开门栓。伙计打着哈欠,擦着楼上楼下的桌椅。忽然,他看到窗下有团水渍,他懒得弯腰用抹布,用脚搓干了。
魏小满和一个身穿和服的姑娘走进店内,姑娘是上井爱理,她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猫。掌柜的立刻殷勤的忙前忙后。
爱理尖叫一声,追着小猫跑到街上。随后,门口响起刺耳的刹车声。
玄朗握紧方向盘,一脸的惊魂未定。旁边是,同样惊魂未定的子期。
本来,玄朗要回家老老实实看账本的,但吴旷打来电话,说是特制新菜谱,想让他当第一个品尝人。
子期无处可去,又身无分文,也乐得跟他去。但当玄朗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