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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单调、沉闷,到处都是暧昧不清的灰色,除了镜中那对酒红色的双瞳之外,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她甚至开始怀念起那些危险的虚空生物,在独自一人的世界里,每天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到处徘徊。
渐渐地,她似乎连如何说话都忘记了,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总是长久地站在镜子面前,凝望着自己瞳孔的倒影,似乎要从这唯一的色彩中找到支撑下去的力量。
……
当戈登和他的同伴们下到地窖深处的时候,惊讶的神色便刻在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既然外出冒险,早就有面对危险的决心,只要不是突然钻出一头龙的话,他们也能装作若无其事……可地窖底下居然有个村子是什么回事?
每个人看起来都老实巴交地各安其分地工作着,其中一些人会魔法,戈登也搞不懂他们是如何弄来日光的……至少看起来像是日光,每家每户都绕着房子种植着蔬菜,小小的村落里没有市场、更没有货币,人们需要什么,便用多余的东西去小教堂外面的空地交换。
这幅田园牧歌的景致居然出现在危险的卡拉赞魔法塔地下,就好像地下博彩业开到了风暴要塞大门口一般让人难以置信。
看到戈登一行外!来人,再看到他们手中锋利的武器,当地的居民似乎显得很害怕,缓慢宁静的氛围被破坏了,多数人默默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把门紧锁起来,弄得这几个外来人十分尴尬。
他们是冒险者,又不是荒野上的盗贼兄弟会。
有个老者战战巍巍地杵着拐杖向领头的戈登走来,他开口说话了。可没了牙齿陪伴的舌头总是没办法准确发音,在鸡同鸭讲的对话里,戈登费了好大劲才听懂了他的意思——这些人原本都住在地上的小镇里,其中不少还靠给麦迪文工作来养家糊口,可当那个法师疯掉以后,他们就躲到了地下。总算逃过一劫。
这故事听起来不大可信,可谁又能否定眼前的一切?
……
什么才是真实的?
在这诡异的世界里,你一开始可以骗自己说:这是梦,可接下来你就渐渐难以分清现实与虚妄的分界线,再后来,你或者会突然顿悟,原来自己眼中的世界,并不是它本来的样子。
洛丽娅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在一开始的迷茫、疑惑和烦躁之后。她已经接受了新的真实……她不明白自己或者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她并不喜欢眼前所见的真实,她要回到她过往所一直生活的世界去,便要寻找到这千篇一律、灰暗枯燥世界中异常的地方。
目前来看,最大的异常便是她自己,或者更准确一点,她那还有色彩的瞳孔。
她试着用魔法炸开那些讨厌的墙壁,可根本没有效果。在看到手中凝起的冰箭同样变得灰黑之时,她忍不住开始胡乱地大叫。一开始是在骂那头该死的蠢龙,虽然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身处此地,可始作俑者无疑是那头龙,后来她又骂起了不相关的东西,诸如变软的小饼干和到处掉毛的阿狸。
一阵哭哭笑笑,在她以为自己已经要疯掉的时候。居然又轻轻叹起气来……心太大总是不好的,即便最终还是会疯掉,也要比别人忍受更漫长的折磨。
哪怕手边有本小说也好,她可以翻来覆去把它看上一百多遍,然后试着把它背下来。
“是我太贪心了。”
洛丽娅跪在地上轻轻向圣光祈祷着。听到自己声音的她强忍住和自己聊天的冲动,继续向圣光渴求着救赎:“给我一本说明书也好,只要有字就可以。”
要么是洛丽娅处在圣光的信号盲区,要么就是圣光没有开通实时快递功能,洛丽娅的小小愿望并没有得到满足,可她依然继续着祈祷,到了后来,只是为了能听见自己的声音而已。
自己的声音还蛮好听的,她红着脸害羞地笑了笑……在极端环境下待久了,人果然会变得奇怪。
就这样,祈祷一阵,洛丽娅又从神圣的祈祷中回过神来,开始把自己还记得的所有魔法施加在眼前所见的任何事物之上(包括她自己)。
有些本来不会的……练着练着还是不会……但却找到了许多替代的手法……比如本该从天而降的暴风雪,此刻全以她面前的魔法阵为起点,朝着她面向的方向激射而去了;又比如她试着用奥术的力量抓住那些黑色的斑块,却把自己给抛了起来。
领悟奥术之手的时候开发出了漂浮术,也不知该高兴还是悲伤。
新魔法带来的新鲜感短暂的把她从绝境中拯救出来,她就这么飘呀飘的,不时变换着姿势,挑战着更奇怪的漂浮方法,终日在灰暗的魔法塔中慢悠悠地飘荡。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
“我们当然渴望真实的阳光,我们也想回到世代居住的土地……请你们帮帮忙,去把那些游荡的魔法生物和亡灵驱除吧。”
似乎是察觉到戈登一行并没有什么恶意,地下村庄的住民中总算跑出来一个讲话利索的年轻人,他边听边翻译着长者的话,并用大吼的方式传递着冒险者的回答。
“我们要去麦迪文的魔法塔,你有办法么?”
戈登并没有一口答应对方的请求,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魔法塔里有危险的亡灵,通往塔的通道被我们当中的魔法师封印起来了……帮我们驱除地上的威胁,我们就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