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府里又谈起买地的事情,以前秦朗提议在山东买地,因为闻香教众不稳,这地方土地价格低廉。
去了一趟山东后,秦朗反倒不提倡买了。因为土地确实便宜,便宜到了本地士绅都不敢买的地步。
为什么这么便宜?因为闻香贼太活跃了,酿成大变往往就缺一个火星点子。
他的建议就是等,等闻香教闹事情,这帮人跟蝗虫一样,攻破一个县,基本上这个县的土地就全成无主的了。到时候镇虏军距离近,顺便占上两个县,多少土地都就有了,还是不要钱的土地。 ”
扩编后军队的‘性’质如果是卫所军,朱延平也是可以答应的,前提就是卫所要有实土,可以屯垦自养。战兵这一条根据兵部和户部的‘尿’‘性’及情况,是不可能了。
新扩编的部队只能是卫所军‘性’质,除非朱延平拒绝扩编。
那么这样一来,给新军‘弄’养家的土地就成了朱延平的条件,要么兵部找一块土地拨给新军卫所,要么朱延平过去清查土地,从卫所世袭军官、周围大户嘴里把军户的田敲出来。
国朝最宝贵是什么,是银子,是人口,是粮食,更是土地。
此时的宫里,也是十分的热闹,各地镇守选出来的杂耍班子入宫表演,勋戚百官齐聚,在京七品以上的几乎都来了。
除了养来的杂耍班子,还有宦官、宫‘女’排成的剧目,而且这些剧情很诡异,多是官员士绅勾结,如何如何乒百姓,强抢民‘女’的戏码。
这种戏码也是祖制,一直有宫里人排演,给待在宫里的皇帝上上课。反正皇帝点不点这个戏码是皇帝的事情,宫里这个戏码是一直保持着的。
天启一家子,晋王、老鲁王坐在前排欣赏着,吃喝笑谈着。
两侧列桌的文武大臣和勋戚们,一个个见了晋王朱求桂疲倦的面容,都魂不守舍。陋仇,晋王砍了那么多的官员,绝对比老奴还要可憎一万倍。
老奴再狠,也没有伤到他们的根本,而晋王伤到了,一刀砍下去完成了断其一指的效果。几乎在京官员,人人都有亲友丧命在晋王手中。
这一代的老鲁王朱寿鋐有贤王之称,其父鲁恭王朱颐坦也是朝野闻名的贤王,多次将王府的土地拨给无地百姓或拿出王府的米禄接济鲁藩宗室。
只是鲁恭王命不好,长子早亡,现任鲁王是次子,同时现任老鲁王也是无子,所以做事情非常的大手笔,‘花’鲁王府的钱不心疼,给天启也是变着‘花’样‘弄’好处。
他只有一个愿望,希望能从鲁藩宗室中过继一个合眼的为嗣子。可他的两个弟弟,一帮侄子眼巴巴等着,谁愿意看着王位落在外人手里?
各个王府为了争王位,叔叔诬陷侄子与后娘‘私’通,庶子构陷嫡子不孝之类的麻烦事太多了。为了省麻烦,更是没有过继这么一种说法,除非这位老鲁王没有弟弟没有侄子,才会有收嗣子的机会。
老鲁王坐在天启右首,笑‘吟’‘吟’说着:“皇帝,晋王,看看那些官员,比杂耍有意思。”
晋王坐在老鲁王右首,咳嗽着:“做贼心虚而已,皇爷爷那里听说不安稳?”
“斩草不除根,皇帝仁厚给了闻香贼一个机会,现在贼头有恃无恐,各方面又乒的紧,我看这事情拖不得了。”
当初造反的闻香贼,都让天启赦免了,如果一直打下去,山东会彻底打烂。毕竟当时辽东大败丢土千里,西南的形势极端恶化,川东全丢,贵州只剩下贵阳一座孤城。所以不能不赦免,连大清洗都没有。
老魏给老鲁王倒酒,腆着笑脸:“皇爷,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们老爷早有应对,就怕这些贼子不闹腾。”
“你这是什么话?闹腾起来损耗的还是我大明的元气,得利只是山东士绅,于国朝何益?不过,这话也在理,闹的越早越好,拖得越久,积重难返,也就越难收拾。唉,都是一帮衣冠qín_shòu!”
见天启没反应,鲁王侧头对着天启说:“皇帝,山东拖不得了。光今年就有大约三千户百姓求着将田产并入王庄,咱没敢答应。这三千户百姓的土地,都并到了滋阳大户手里。听说,济宁州那边的辽民卖儿卖‘女’,现在缺的就是那么一把火。”
天启皱眉:“皇爷爷,济宁那边的辽民怎么出问题了?前年朕就下旨责令北直隶、山东官员安排入关、渡海辽民生计,官府给粮种、农具、耕牛,让他们开垦荒地,并罢免赋税三年。怎么,济宁那种地方也会这样?”
济宁州是漕运周转要地,经济发达,日子再难去漕运上帮工,也是可以过下去的。
鲁王府也有买卖通过济宁,鲁王知道济宁的事情,天启不觉得奇怪。
“反正在济宁,府里的人没瞅着州衙‘门’有什么举措,反倒是纸里包火玩的贼溜。闻香贼就差跑到各地衙‘门’去烧香了,连咱的王庄都没放过。山东百姓苦,滋阳不少丁壮都去运河上找生计,辽民是外来的,自然在码头上‘混’不下去。那边械斗引发的火灾,咱都听了好几起。还有梁山那边,又被贼人占了去。《水浒传》这本书,该封!”
《水浒传》的确是一本神书,将怎么起家、怎么团结内部,怎么选择战略方向,就连怎么排兵布阵都有涉及。天字号的梁山泊甩在那里,当年徐鸿儒造反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占据梁山,安置叛军骨干家眷。
晋王见天启沉默,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