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犬抬起眼皮子,冷飕飕的对着展小怜放冷箭,讽刺的说:“真是守时。”
展小怜:“……”果然……
这一下午,展小怜总算把书给看完了,卿犬的手里拿着的是英文版,展小怜手里拿着的是中文版,两人各自捧着书,卿犬开始发问:“书你看文了,这书里面,一个是主人公,一个回忆似的从未正面出现过的吕蓓卡,说说你看文的想法。”
展小怜眨巴了两下眼睛,说:“没想法。”
卿犬额头的青筋直跳:“怎么会没想法?”
展小怜回答:“我是强迫自己当成言情,我看完言情换下一本看,这又不是什么有深度的东西,哪有什么想法啊?”然后托着下巴流氓的说:“不过,人言情‘嘿咻’描写,这文压根没有……”
卿犬“啪”一下合上书:“那你看的什么的书?”
展小怜捧着书说:“我就是看的这书啊!”
卿犬:“……”
展小怜还特无辜的眨巴眼睛,结果嘴里却说:“犬,你这傲娇的臭小子。”
卿犬:“……”
忍了忍,卿犬换了个方法问:“这两女人,哪个傻?”
这下展小怜有话说了:“当然是主人公,那女人有多走火入魔的感觉。”
卿犬点点头,伸手在电脑键盘上打字,“这个女人你看着是不是坏女人?吕蓓卡算不算坏女人?”
展小怜摸着下巴想了想,“不算吧……”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说了老半天,展小怜每回到一个问题,卿犬都会在电脑打一段字,说起来卿犬还是挺会引导的,让一个人不喜欢写作文不喜欢看这些书的人说读后感想,阅读者肯定会说没想法,卿犬就换了种问法,用最简单最通俗的问题让展小怜自己对文中两个女人做评价,然后他把展小怜对两个女人的分析用书面化和正规化的语言汇总起来。
燕大爷因为展小怜说去跟小白脸约会去了,一下午都不踏实,别人怎么想没人知道,反正雷震就发现了,燕爷一下午心神不宁,还时不时看时间,最后的会谈是在燕爷不耐烦的催促中完成的。
偏偏,燕回去找展小怜的时候,展小怜刚从长方桌子的一顿挪到了桌子的那头横侧面,捧着自己手里的中文书正和对卿犬的英文版对照,两人头靠头的讨论,对于中文版中一段翻译表示很有异议,一致认为这段翻译的不贴切,应该换种翻译法。
正讨论的兴高采烈的时候,门突然被人猛的踢了下,卿犬和展小怜同时从书本里抬头,就看到燕回吊儿郎当的站在门口,看着两人邪笑:“哟,爷是不是打断了两位的好事?”
卿犬和展小怜都没动,半响,展小怜在书页上折了下,嘴里跟卿犬说道:“犬,你先回去呗,咱俩下次再讨论。”
卿犬没吭声,伸手合上书,站起来面无表情的说了句:“爷,那我先出去了。”
燕回慢条斯理的坐在展小怜之前坐的位置上,手指巧在桌子上“得得得”的响,大腿翘着二郎腿,歪歪斜斜的坐着,抬着下巴说了句:“走?走什么走?继续,爷也听听两位有学问的人都在讨论些什么。”
卿犬站在没动,展小怜扭头看着燕回,然后说了句:“哦,那行,我们再讨论一会。”
卿犬抿着唇,绷着脸,然后重新做了下来,把书翻到刚才的那一页,手指指着其中一段话用英文念了出来,“这段话的翻译肯定和原意有出入。”
展小怜伸手拿笔在笔记本上记了下来,嘴里说道:“等我有时间,我给这个出版社写信,不定还能给我颁发给热心奖呢。”
卿犬没接话,而是继续说:“根据看过的内容,我的理解是吕蓓卡是一个有着疯狂征服欲的女人,你觉得呢?”
展小怜想了想,说:“我觉得?”展小怜露出白白的牙齿,说:“我觉得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卿犬抬了抬眼皮子,问:“为什么?”
展小怜摸着下巴说:“我觉得这女人跟别人不一样啊,你看,别的女人贤良淑德的时候她纵情声色,活的多潇洒?而且,这代背景肯定不是现在,男女关系混乱的结果肯定就跟咱们老祖宗对女人的态度似的,还有把男人当作猎物一样戏弄和嘲笑的女人,我觉得这女人特别牛。”
卿犬一边把展小怜的话记录下来,一边说开口:“你的意思,是这个疯女人把男人当猎物戏弄,实际上就是她对当时男权社会对女性各种不公的反抗和报复?”
展小怜拍手:“犬,厉害,我就是这个意思!”
卿犬就是不搭她的话,继续跟她讨论下一段,展小怜用自己的语言说着最简单的话,然后卿犬帮她总结,听卿犬重新称述以后,展小怜做出一副星星眼对着卿犬笑眯眯的又夸了一句:“犬,你简直是我的偶像!”
展小怜平常真是瞧不上卿犬,觉得这小子就是个傲娇的小屁孩,整体鼻孔眼看人,结果这会,展小怜在碰到自己的弱项以后,对着说出每句话都十分正规书面的卿犬表示十二分的佩服。
燕回坐在另一头,冷眼看着长桌子的另一头那一男一女的互动,突然抬脚,对自己脚下的桌子狠狠踹了一脚,另外那头的两人抬头看向他,燕回阴着脸,冷飕飕的说了句:“滚出去。”
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