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可否帮我们制作几只竹筏?我进村时看到村西的山上有一片竹林。”骆石印觉着李如珠的建议可以一试,便问村里头人。
“这没问题。”
“那我们准备何时动身?”休能问骆石印。
“最好是在晚间,这样可避免被倭国人发现。”。
“老丈,这一只竹筏之上最多可站多少人?”休能问头人。
“大约可站十人。”
“一下午的时间,能否帮我们制作六只竹筏?”骆石印问头人。
“应该可以。你们如果今晚急着动身的话,我这就去召集村里的青壮年制作竹筏。”
“事不迟疑,有劳老丈费心了!”骆石印向头人拱手致谢。
“好,我这就去召集人。”头人说完,起身离开。
头人走后,大家又对乘伐顺流东下的注意事项及可能遇到的困难,进行了详细的探讨和沟通。
经过近三个时辰的忙碌,戌末亥初,六条长长的竹筏完整整地安放在村西那片竹林东侧的空地上。
为了增大竹筏的平稳性,头人命伐竹人挑选竹林中最粗的竹子,作为制作竹筏的材料。
这片竹林的品种是素有“竹王”之称的巨龙竹,竹子棵棵高大笔直,雄壮魁伟。每棵竹子均高可达30多米,最粗的径粗30多公分。
竹筏的制作方法非常简单,就是先竖向把六根被锯成十米左右的巨竹并排放在一起,再把五根被锯成长度略长于六根并排竹子的宽度的竹子,横向等距离放于并排放好的六根长竹之上,然后,用在油中浸泡好的粗麻绳,把每一处交叉的地方捆牢拉实,系成死结。
骆石印、休能从金光寺武僧中挑选出十二名水性较好的武僧负责撑筏。每只竹筏上配备前后两名撑筏工,他们和站在中间的其他人一样,每人手中配备一根长竹。
头人早已命人准备好晚饭,骆石印、休能等人吃过晚饭,和村里的头人及赶来送行的村民一一道别。
乘着夜色,众人各自抬着自己乘坐的竹筏,在村里安排的向导的引导下,沿着铁索桥东侧的山体悄悄地向下游走去。
大约走了半里路程,前面现出一处坡度较缓的斜坡,大家顺坡而下,来到龙川江边。
“大家记住,竹筏之间一定要拉开一定距离,千万不要离得太近。”那位负责撑头筏的熟悉漂流常识的金光寺武僧小声叮嘱大家。
就这样,在和村里派来的向导道别后,一行近五十人分乘六只竹筏,于夜色之中向着龙川江下游漂去。
夜晚的龙川江江面上泛起一层淡淡的水雾。远望明月高挂,近观山影朦胧;两岸猿啼凄凄,林间鹤怨厉厉。
六只竹筏依次排开,依着水流的速度时缓时急地向前移动。
站在竹筏上的人们此时的心情一如这夜晚的龙川江,空荡、低沉、悲伤。
想一想这一路走来,那些为救大家摆脱困境而壮烈牺牲的人们,大家怎能安然前行,心无旁骛呢?
叶茹柳和石朗同乘一只竹筏,叶茹柳站在石朗的身前。眼望两岸群山缓缓移向身后,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体味这四周的空濛夜景。
竹筏顺流而下,不知不觉中已过去近两个时辰。后半夜的河面上愈加清冷湿凉。
竹筏的行进速度不经意间开始加快。随着竹筏快速前行,河道两边的山体也变得越来越窄。
“大家站稳,身体尽量降低重心,前面有激流险滩!”随着撑筏人的高声提醒,石朗和叶茹柳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前倾,竹筏在水中的行进速度瞬间加快。筏体由于水流的作用,剧烈地晃动起来。
“蹲下身去,站稳。”石朗一只手握住竹竿,腾出另一只手将身前叶茹柳的身体扶稳。
“我没事。石朗哥,你自己站稳就可以了。”叶茹柳高声对身后的石朗说道。
竹筏依然没有平稳的迹象。远处的明月和两岸的山体剧烈的摇晃起来,筏体就着水流的起落忽高忽低。溅到筏上的江水浸湿了大家的衣服。
水流湍急的河面上,随处可见突出水面的岩石。撑筏人只得使尽全力,用手中的长竹不断地调整竹筏行进的速度及方向,以避开这些足以造成筏翻人亡的明石暗礁。
“不好,前面是一处下泄口,大家赶紧想办法靠岸!”最前面的撑筏人的大声呼叫起来。
紧随着他的呼叫,前方传来巨大的水流下泻的轰鸣声。那声响气势宏大,如万马奔腾。
看来这水流下泻的落差相当大,如果不能赶紧靠边上岸,一旦随水流坠落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前面的喊声,后面五只竹筏上的人们不敢怠慢,大家一起用力,竹撑、手划或者脚蹬筏边的岩石,相继靠到岸边。大家相互帮助,陆续登上河右侧岸上。
飘在最前面的那条竹筏由于水流湍急,无论筏上的众人如何努力,都没能使竹筏从激流中摆脱。眼见竹筏顺着水流急速下行。
在这万分危急时刻,坐在筏上的巴乌情急之中看到岸边岩石之中有一株古柏,他立刻取出围在腰间的赤瓜鹰爪追魂索,拧身用力,抛出追魂索。追魂索准确地抓住古柏弯曲的树身。坐在他身边的施天济伸出双手,两人一起用力,依靠追魂索的牵拉力,竹筏慢慢停在水流中间。
筏上的其他人也过来帮忙,希望把竹筏拉至岸边。可这时的竹筏已临近下泄口的边缘,湍急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