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不要往下说了,姐知道你顾虑什么。我帮你分析一下,像柳滢滢这种误入风尘的女子,能够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实属不易。你想,在那种环境下,又有几个人等够做到洁身自好,可柳滢滢做到了。老弟,不要去过分考虑那些世俗的偏见。常言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遇上如此难得的奇女子,是你上世修来的福分,一旦错过了,你会后悔的。”叶茹柳认真地对谢元说道。
“是啊,大妹子说得对,遇到这种事,作为男人就要主动一点。”曹立香也劝说谢元。
“好,既然有两位姐姐做我的坚强后盾,那我谢元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柳滢滢追到手!”谢元故意摆出大义凛然的样子。
“可别只顾谈情说爱,忘了咱们的正事。”石朗提醒谢元。
“忘不了,时机一旦成熟,我就向她提出来。”谈到正事,谢元正经起来。
“谢元老弟,下次去的时候,哥一定帮你多说好话。”郑再嘴里嚼着饭菜对谢元说道。
“怎么,你还想去?你这灯泡还没当够啊?你不想想,再去的话,你就碍事了。”曹立香提醒郑再。
“对对对,你看我这脑子,该打。”郑再忽然明白过来,用手在脑门上拍了一下。
正如叶茹柳分析的那样,柳滢滢身处烟花柳巷,能够做到洁身自好,实属不易。平日里来访的客人大多心怀淫邪之心,目的不是欣赏她的歌艺才赋,而是别有所图。有些放浪之徒还会不顾规矩,对她动手动脚。遇到这种情况,柳滢滢就会以死相逼。时间长了,老鸨儿对她实在没办法,也就不再强逼柳滢滢。
自从小西行长光顾柳滢滢的“乐艺坊”后,客人们便不敢再在“乐艺坊”胡闹了。
柳莹莹凭着才艺,吸引了大批客人,为风月亭带来滚滚财源。
谢元的到访,给柳滢滢留下深刻印象。在以往的客人中,不乏达官显贵富商巨贾,这些人虽出手大方派气十足,但在柳滢滢眼中,他们无非是些酒囊饭袋装腔作势之徒。
偶尔也会有所谓的文人雅士到访“乐艺坊”,可他们也就会文绉绉酸溜溜地做些艳词淫句,以求博得美人芳心,这只会让柳滢滢感到作呕。
谢元则不同,在柳滢滢的眼中,谢元不但举止文雅谈吐礼貌,而且精通音律学识渊博,颇有正人君子之风。高山流水觅知音,柳滢滢对谢元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当柳滢滢面临危险时,谢元舍生相救,这让从小孤苦伶仃沦落风尘,尝尽人情冷暖的柳滢滢深为感动。
一颗因环境所迫而封闭的少女之心,开始悄悄地向谢元开启。
谢元和柳滢滢的第二次会面,没有了第一次那样的程式化的客套。当谢元走进“乐艺坊”时,柳滢滢立刻欢快地迎了出来,从穿着上看,她是刻意精心打扮了一番。
“我就猜到你会很快来看我的。”柳滢滢转动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谢元说道。
“你好些了吧?”谢元问候柳滢滢。
“早就没事了。不过……你这么关心我,我还是挺高兴的!”柳滢滢说完,用调皮的眼神儿观察谢元的反应。
“我……”谢元触到柳盈盈的眼神儿,浑身像是一下子被电击中一般,脸上火辣辣的,他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脸上渗出汗珠。
看着谢元窘迫的样子,柳滢滢更加俏皮活泼起来,她从身上掏出一块粉红色的手绢儿,轻轻为谢元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哎呀,你的脸还肿着,疼吗?”柳滢滢看到谢元左脸上挨打的地方依然有些红肿,很是担心。
“不要紧,擦了你给我的药,好多了。”谢元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跟我来。”柳滢滢拉起谢元的手向里间走去。
这是柳滢滢日常居住的地方,房间东侧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挂着粉红色帷帐的精致小床,床头处是一架古桐木制作的玫瑰雕花梳妆台,台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各色梳妆用品。
谢元有生以来第一次走进青年女子的绣房,一股淡雅的幽香扑鼻而来,他禁不住有些心境荡漾。
“别在那儿傻站着,过来坐下。”柳滢滢故意颠着欢快的小碎步,把谢元推到梳妆台前,按在台前的小登上。
“闭上眼睛,我给你按摩一下脸上受伤的地方。”柳滢滢说着,用力把自己地双手搓热,然后,把左手按在谢元的右肩上,右手轻轻地按摩谢元红肿的左脸。
一股温热的幸福感透过柳滢滢的小手迅速传遍谢元的全身。他真想起身把柳滢滢拥入怀中,可理智告诉他,不可如此莽撞。
柳滢滢神情专注地为谢元按摩脸部,身体几乎贴在谢元的身上,一头清爽的秀发垂落在谢元的脸上。
谢元被从秀发之中散发出来怡人香气所迷醉。
“柳姑娘……”谢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对柳滢滢提起自己的任务。可还没等他说出来,柳滢滢便打断他的话语:“以后不准这样称呼我。”
柳滢滢说话的表情就像是在批评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她见谢元没有说话,便又调皮地对谢元说道:“就叫我滢滢吧。”
“好,滢滢。”谢元被柳滢滢的情绪所感染,禁不住亲切地叫了一声。
“这就对了,柳姑娘柳姑娘地叫着,显得多生分。对啦,还不知道先生的尊姓大名呢?”柳滢滢故意把说先生两字的语气加重。
“我叫……韩大受。”谢元本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