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于世界上所得到的所有荣耀或是成就,都来自母亲。
很多时候在外边呆久了,常常忘了想家,每年回家成了一种规律,不回家的人也仅仅是打破了这种规律。
很少有身边的人说我回家是因为我想我爸我妈了,有些人甚至觉得说出这样的话丢人。
没什么丢人的。
想家是人之常情,李幼斌是这样认为的。当然在外国是怎样的不清楚,但至少在中国是这样。
李幼斌跟丁海强他们聚过之后是没有直接回家,先去见了他妈。
他妈在陇西工作。
见到母亲是在服装店的门口。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妈妈每次见到他第一件事就是给他买衣服,也可能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应为小时候家里穷,很多时候是没有新衣服穿的。
买的衣服也确实是不还看,李幼斌是跟他妈眼光差距挺大的,他喜欢的是那种宽松的、慵懒的衣服,他妈妈就喜欢运动服,各种款式的运动服。他爸也是有这个爱好,所以他爸经常是穿着运动服的,他们估计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儿子也喜欢穿运动服了吧
确实是不喜欢,但他也不敢说,说出来是感觉老妈没眼光,不仅不敢说,你还得天天穿着,装出一副很喜欢的样子。
母亲有时候是很天真的,李幼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让他妈认为他真的喜欢运动服,以后买衣服也就全是运动服了。
冬天买冬款,夏天买薄款。
好不容易从服装店出来了,出来之后紧接着就是去吃饭。
其实李幼斌早餐是刚吃过不久的,但是她妈不信。
母亲永远感觉儿子是没吃饱的。
小时候表现的最明显,每次他母亲给他盛饭的时候都是一勺一勺压进去的,那碗米饭倒过来都是倒不出来的,因为瓷实。
这样一碗米饭下去顶别人吃三碗,有时候都怀疑那个碗的容量。
就这还没完,一碗下去母亲还总觉得他没饱,还要再盛一碗,也有她的道理:“才吃了一碗怎么能饱了呢?”
一碗是一碗,装了三碗的量。
有时候我们也是真受不了,不耐烦了:“妈,你别,我真吃饱了。”
“吃饱了怎么那么瘦?”
有时候也挺无语的。
李幼斌确实是瘦,这样一句出来他也没法反驳。
吃完饭出来李幼斌母亲就回去了。
李幼斌开始纠结于怎样回家,他家是在通渭一个小村子的,坐大巴的话有些不想坐,这边的的大巴车是很神奇的,车上可谓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李幼斌最受不了的是车上抽烟的。
平时抽烟没什么的,他也抽,但是在车上这种封闭的空间里边闻着特别难受。
司机售票员什么的也是乡下人,不管这些,虽说车里边也贴着“请勿吸烟”的牌子,但也没几个人管那个。
山里人是豪爽的,不拘小节。
这种不拘小节体现在各种方面,除却待人友善之外经常随处抽烟,也随地小便。这与素质无关,是在大山里养成的习惯。
当然这不是在车上随便抽烟的理由。
不知道别人怎样,李幼斌是受不了的。
想来想去,最终还是给他爸打了电话。
“爸,我在陇西,你来接我吧。”
“你坐班车回来吧,我这有点忙。”
“我晕车。”李幼斌只得找个借口。
“晕车,你忍哈撒,再不你喝点药。”
“你是不又在打牌?”
“刚坐桌上,你要不你坐班车过来,到史庙儿下车我过来接你。”
“你打牌你少打一点又么啥的,班车我是真不想坐。”
他爸最终还是没能熬住李幼斌的软磨硬泡。
开着车来到陇西的时候李幼斌刚从商店出来。
“上车。”
把车停在路边,没好气的瞪了眼李幼斌,向他摆摆手。
“脸气儿好一点撒,你这样儿抬头纹儿都出来了。”李幼斌没皮没脸的上了车。
“你说你,坐班车又么事儿,能把你咋撒。”
“哎呀呀,反正你也就打牌,么撒大事。”
“咱那山沟子里头儿你也知道,人都出去打工了,凑这么一桌不容易,我这一走他们三缺一,散了,以后可就难拼咯”
“没事,以后我陪你打。”
“你可后瞎扯了。”
回家的路上是很有趣的。
沿着公路走到史庙之后有一段土路,路两边全是地,地里边白茫茫的全是雪。
这边的地全是梯田,就一座山两边一阶一阶的往下,其他季节的时候这种阶梯感是很明显的。到了冬天反而有些不像梯田了,就单纯的像一座山。
放眼望去白花花的一片,偏阳的一面偶尔有些融化的地方,给雪白的大地缀上了一些斑点。
一路上没见过人。
快到村子的时候李幼斌他爸把车窗户摇下来了。
村里人都有这个规矩,因为进村见到人之后要问候的。
远远的看见一辆五菱,就知道是李幼斌他爸了。
村子里有车的也挺多,也都是面包车,有钱点的就皮卡车。不是买不起小轿车,很多小轿车价格还不如皮卡,主要是农村的地方面包车皮卡车好走。
有人可能觉得要买成越野车更好走,主要是没钱,农村人毕竟收入是有限的。就算是有钱却因为骨子里节俭的缘故,不可能掏出五六十万买个越野车。
在他们眼中买个越野车还不如买六七两十万块的车。
李幼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