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一听,立刻转头看看,并无外人,便低声叹道:“皇上那么胖,有点事情并不奇怪。不过皇上吐血的事情,可不能议论,就当不知道罢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皇上是被气吐血的。”耿仲明连忙低声解释道,“由此可见,这几年不顺,皇上已经是一肚子气了。查内奸的这个事情,我敢肯定,绝对不会不了了之的。就算明面上没动静,暗地里肯定是在严查。”
“那你的意思是?”孔有德有点担心地问道。
他们两人,都多少年了,有事情就一起互相商量,共渡难关,包括他们一起打建虏,也包括他们一起叛明投降建虏。
就见耿仲明低声说道:“这班志贵来找我们的事情,我觉得肯定瞒不过有心人。因此,我觉得,我们应该上奏皇上,把这事原原本本地先行上报。另外,再把班志富为何被明军放回来的这个事情提上一提。反正我们两人,可没有被明军俘虏过,还是有区别的。”
这个意思,就是最好把班志富给钉死成内奸,这样一来,他们就安心了。这一点,孔有德明白,便点了点头。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句话,或者他们不清楚。可其中所讲得道理,他们当然是清楚的。更何况,真要说起来,那班志富是尚可喜的心腹手下,对他们来说,死了也是活该。
事情,就该这么定下来了,但是,耿仲明却忽然叹了口气,而后转头四顾后,才转回头低声对孔有德说道:“你说为什么我们在明国的时候,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事情。如今,我们到了大清这边,大清这也少不了勾心斗角。还有,我们在明国的时候,是被大清压着打;可如今我们到了大清这边,看这形势,好像有点不妙啊!也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办法,摆脱如今的困境?”
感情是扫把星?孔有德想着,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下,没有发出声音。在沉默片刻之后,他忽然抬头低声对耿仲明说道:“我觉得吧,毕竟大明的底蕴深厚,就算以前那么败家,可大明皇帝一旦认清朝中忠奸,就不是辽东的实力能抗衡了!”
“……”耿仲明听到这话,稍微愣了下,而后试探着问道,“该不会,你后悔了吧?”
“后悔?”孔有德一听,倒没有犹豫,立刻就回答道,“有什么好后悔的,当年要不是你提出渡海投降大清,我们早就成了黄土了。”
说到这里,他想想好像不对,就又补充道:“不是说我们怕死,而是我们为大明在辽东征战,缺衣少食不说,要不是毛帅撑着,估计都饿死了。可是,我们到鲁地之后,那些当官的,还有那些有钱人,都多少阔气不知道。这还不算,一直歧视欺负我们辽东人。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
提起了当年的事情,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过了一会后,孔有德忽然转头看向京师方向,喃喃自语,连耿仲明都差点没听清楚:“如今的大明,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句话,耿仲明没有答,就假装没听到。过了一会后,两人就开始给皇太极上书了。
远在京师的崇祯皇帝这边,因为没有窃听种子,自然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对话。不过,有些事情,因为有窃听种子,别人还不知道,他却是已经知道了。
首先,从三边总督郑崇俭身上的窃听种子反馈,崇祯皇帝知道,在河套地区的建虏主力突然出现在宁夏,由叛将柴时华为饵,伏击了追击的明军,王世宠战死。
不过正当济尔哈朗趁胜四处烧杀劫掠,攻城略地的时候,郑崇俭领军赶到,遏制住了建虏的烧杀劫掠,或者说,应该是济尔哈朗掠夺的人口物资已经够多,因此退兵了。
这是刚发生的事情,崇祯皇帝看得眉头紧皱。
建虏这一招,确实有点防不胜防。要是不把河套的建虏消灭掉的话,以建虏为骨干的侵袭,肯定会让大明边地苦不堪言。这边的长城沿线,可没有山海关那样的天险,也没有大海相隔。实在是不好对付的。
可是,草原上不比辽东,一望无垠的,要想消灭建虏,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上一次消灭河套的土默特部,是因为布局了图尔格这个棋子,让图尔格以为可以进关掠夺报复一把,是在关内把土默特部的主力给消灭掉的。如果换成草原上的话,四散而逃,压根就无法歼灭他们了。
要想解决河套建虏,实在有点难啊!崇祯皇帝这么想着,便先去看其他窃听种子的信息。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他感觉可能会有办法了。
因为崇祯皇帝看到的,是英俄尔岱他们奉了皇太极的旨意,跑去河套了。如此一来,对于河套建虏的动静,以及他们商议的军情,以英俄尔岱的地位,应该也都能知道,这也等于说,崇祯皇帝这边就能知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要有针对性的下手,搞不好,就是消灭河套建虏的最好机会!想到这里,崇祯皇帝不由得心中叹道:“看来,还是得自己御驾亲征才行了!”
此时,已经是大明崇祯十四年八月份,防灾抗灾正在进行时。不过,崇祯皇帝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防灾抗灾,都在有条不絮地进行中。
京营的汰弱留强,也已经有了结果。整个京营,就只留下了五千能打仗的而已。刘孔昭就按照崇祯皇帝的意思,协同兵部这边,安置老弱,改制工程兵,训练精卒。
…………
总之,崇祯皇帝从辽东回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