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的营帐之中,整个屋子都被烧的暖烘烘的,屋子里的陶锅汤水翻滚,香味四溢。
“公子的官大了,我们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好了,大冬天还能吃到五味脯呢,以前的冬天只能吃面饼,渴的时候喝点凉水。”陶儿将切片的萝卜,还有五味脯放在了江问面前,“公子为何要于樊城唱那首歌谣?”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江问将碗递给陶儿。
陶儿为江问添了一碗饭,放于江问面前说道:“公子,前几日我听见有些将军说你根本不会打仗,明明能够直接拿下襄阳,却白白和刘表干耗了一个月时间,如今虽然拿下来襄阳,樊城却还有十万兵马,说你白忙活。”
江问点点头,捻了一块豆腐放入到陶儿的碗中,“这豆腐味道不错,你也来一块。以后这些事情你少去打听,就算听见了,也要当做没听见,记住也不可与他人议论此事。”
陶儿微微一愣,小口的咬着,低头不语。
一位兵士冲了进来,“禀告军师祭酒,亥时已到!”
江问点点头,用水烫着碗,将剩余的饭全部喝下去,“你先下去,另外去通知昨日的三千位将士们,拿上他们各自的二胡,等会随我出发。”
陶儿起身帮助江问备着衣裳,“公子这么晚了还要去吗?”
江问点点头,“这个时辰正好是想睡又不睡着。士气低落的将士,一旦有了空闲的时间,谁会不想家?!”
江问一出营帐,浑身皮肤都猛的一缩,“真冷啊!”耸了耸身子。
坐上了战马后,与三千位骑兵于木墙外集合,“全军随我来!”
孙策向着孙坚行礼,“父亲,江祭酒又离开了大营。”
孙坚点点头,“虽然应允他这些行为,但每次他一出去,这心里就有点担心啊。”
孙策淡笑着说道:“父亲是担忧他的安危?”
“哈哈哈!”孙坚摇头笑着,“可惜尚香年纪还太小,还得等几年,权儿去哪了?”
孙策说道:“弟弟他到幼台叔营帐看兵法去了。”
“少叫你弟弟看那些,当哥哥的已经是个将才,这做弟弟的以后若也是个将才怎么行?”孙坚皱着眉头,“粮草还够几日?”
孙策说道:“袁术送来五万石粮草所剩无几,但我军还是可以再支撑五日!”
“这么说粮草足够了……你立刻去巡营,并通知各位将士们,这些日子都给提起紧,眼下黄祖已经是困兽之斗,时刻都准备突围!”
“儿臣领命!”
“给我放箭!”弓弦颤动,一片片箭雨向着江问他们而落,江问骑着马转头就跑,箭雨直接落了空。
黄祖气恼无比,回到了营帐中将自己的兵器丢向一旁,“这孙坚小儿真是欺人太甚,三番五次的来动摇我军军心,真是无耻至极!”
蒯良老神在在的说道:“兵法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昔日项羽不也是被韩信围困四面楚歌?这孙坚是想要效仿韩信。”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干等着找死啊!”
蒯越说道:“如今主公被擒,重新攻下襄阳已经是全无希望,我军现在只有突围,可向寿春出击,占领寿春后重新储备实力,来年再行出击襄阳!”
黄祖阴沉着脸,看着眼前的蒯良和蒯越,还有不远处的蔡瑁,“那么占领了寿春之后,我们应该奉谁为主,你我的家室皆被孙坚擒拿,我们岂可抛弃,我军掉头重新攻下襄阳!”
“谋大事者岂能儿女情长?!”蒯越愠怒的说道,“如今军中士气低迷,强攻襄阳无法是以卵击石,你如此行事是将十万大军的性命视如儿戏!”
“我军有十万大军,襄阳如今不过四万兵马,到底是谁以卵击石!”黄祖一声大吼,接着冷笑着说道:“蒯越你要清楚,我才是三军的主帅,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蒯越还要争论,一旁的蒯良开口说道:“弟弟坐下,如今我军陷入了如此险境,我也知道各位是心浮气躁,今日议事就到此,现在我们各自回去休息,明日再行讨论。”
蔡瑁的营帐之中。
“哥哥你也知道,如今攻打襄阳无非是自寻死路,先不说后路被孙坚所围,我军绝对没有攻城的士气,若是进攻襄阳,孙坚与守城兵马一接应,我军必定大败,可哥哥你为何不与我一同进言!”
听到弟弟激动的言论,一旁的蒯良默不作声,看了眼一旁的蔡瑁,“德珪心中有了主意?”
“降!”蔡瑁说道,“异度,我军就算到了寿春又有何用?别忘了现在我们的家室,三军将士的家室,都在襄阳,江夏,这两城都已经被孙坚拿下,三军已经无心战斗。”
蔡瑁眼露杀机,“说到底想要与孙坚死战的人,唯有黄祖一人尔,我们可献上黄祖的头颅,向孙坚邀功!”
“这……哥哥!”
“异度,如今这局面,已经不能扭转,若是袁术相助尚且可战,足足十五万石粮食,五万铢钱,一半的荆州,孙坚到底许诺了袁术何等重利,居然能让袁术一直观望,不曾出一兵一卒……”蒯良思忖许久也是一直没有想通。
“一个孙坚,如今陷我十万大军进退不能,”蒯越无力的坐在席上,“哈哈哈……”
蔡瑁说道:“子柔,异度,你们也别感慨了,是战还是降,你们两快点拿个主意。”
“降吧。”
“参见蔡将军,黄将军已经睡下若是请见,请明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