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与江莲眼神一狠,说道:“父亲于朝中,于军中都是威望极高,他若是卸磨杀驴,我们也可以领军杀了他!”
“胡说八道!”江问呵斥道,“如若是再敢口出狂言,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即刻起就将你们逐出江府!”
“父亲!”
“收拾东西!”江问说道,“我这就去面见大王,卸掉一身职权。”
“生儿,莲儿,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你爹不是封号孙君吗?”
襄阳,吴王大殿,孙正看着自己手中的竹简,一旁的大内官手脚不停的打颤,“大王,这到底是何意啊?”
孙正将竹简放在一旁,大笑了起来,说道:“孤为吴王,接任先王为孤留下来的江山与臣子,而今这臣子立了功劳,孤思来想去,居然不知道封他什么,堂堂吴国之主,吴国之王,连一个赏赐都给不出去了,到底要什么样的臣子才能如此!”
“一国之主,居然连封赏都给不出去了。”
“可大王不是已经封了江问孙君了吗?”
“这已经不是封赏,而是一道催命符了,”孙正淡淡的说道,拿起了方才的竹简,上面写的全是吴国当今文武大臣的名字,“自古以来,封君,意味着共享国土,君之称亦是王之称,自古以来有哪位王要与旁人同享国土?又或者有哪国能够同时让两王共存?”
“大王,你这是图什么啊!一直等着江问逝世不就行了吗?”
“大王,孙君求见!”
孙正脸色一凝,朝堂之上江问不授此职,孙正便知道江问肯定是看出了端倪,如今来此,也不知道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臣江问见过大王!”
孙正看着江问,“孙君来见孤,有何事?”
“臣来卸职。”
“恩……孙君是不满意……”孙正猛地抬起头看向了江问,“孙君方才说什么?”
江问郑重的说道:“臣,来卸职辞行!”
孙正表情不知道该如何言语,眼神之中却已经布满了狂喜。
“卿乃国之柱石,这国不可无卿啊!”
“大王,世间大才能人倍出,臣已经为大王留有大才,有这些人才在,臣固然不在朝堂,也可让大吴不败。”江问郑重行礼说道,“臣已经年老昏聩,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能在辅佐大王了,还请容臣请辞。”
“好好好,孙君你一定要好好安养身子,来,孤送孙君,孙君你请。”
“哎,这个老家伙还是真的识趣啊。”
襄阳城外,来来往往送行的官员数不胜数,江生与江莲回头看了眼这诺大的襄阳城。
“大王,这任由江问离开,他若是招兵买马……”
“这正好,这些大臣虽然支持着江问,但一旦他造反,这风向可就倒回来了,你说他就算招兵买马,与朝堂之上的这些文武大臣能有一比?”
汉218年五月,江问卸去一身职权下野,到桂阳将自己二叔的墓迁往至富春县,而后携带江家所有下人去往了江东。
建业,建业城外,刘协携带自己的妻儿,站在城门之外眺望着远处,孙尚香在一旁眼神闪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孙君来了,府中已经备好了美酒佳肴,还请入宴!”
江问和自己的全家进入了建业,酒宴之上陶儿貂蝉孙尚香难得相遇,很快就聊到了一块,而江生与江莲也是被刘协的公主带着去游玩,酒宴之上仅剩下了江问与刘协二人。
刘协晃悠着自己手中的酒杯,“这美酒香醇,如君臣之间越品越让人醉,而这美酒的出处,还是出自你手。”
江问笑道:“建业公何须说出此话,美酒醉人只是于舌,其心不醉。”
“哈哈哈,”刘协放下了酒杯,有些失神的说道,“我与孙君相见是冠武王刺董卓之时,那时候我以为你与冠武王是救助天下,救助汉室的忠臣良将,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才知晓原来你和冠武王与那董卓一样,不过是借着我来号令诸侯。”
“看着孙家一天天坐大,你地位也在水涨船高,权利也越来越大,直到了现在,我甚至以为你会如昔日孙坚与我一般,对孙正,应该说任何一个权倾朝野的臣子都想要坐上那位置。”
“但我疑惑了……”刘协稍稍收敛回了自己的心神,看着江问说道,“你在朝堂之上,除了那些宗亲将军们,从来没有排除过异己,周瑜也好,顾雍也罢,吕蒙,鲁肃……这些人你从来没有想除掉,要知道一个稍稍有心的权臣,只要除掉其中一人,便足以。”
“你却没有,如今与你共分军权的周瑜,吕布,随便死一个立刻就能打破朝野平衡。”刘协满是不解,“而现在亦或是几月前的朝堂,孙正封你为君,其用途无外乎是想要有你没他,有他没你,到了这种地步,你却退了!”
“卸掉自己全部的职权,最后得到的不过是一个万户侯,孙君的称谓,以你的才智与谋略,要是不退这一步真与孙正斗,吴国会再行改变君主!”
江问笑着说道:“建业公所说所问这么多,不外乎就是问我,权利已经远远高过了吴主,为何不愿自己当王,反而甘愿让出一切?”
“这日以堆叠的yù_wàng,不断丰满并扭曲自己的初心,道路不断岔乱,一直走下去后再也找不到初心。”江问说道,“人的初心可改,但与人约定,却是不能改。”
“荆轲为友为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