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吃着肥羊炖,一旁的孙静吃了几口腌菜,“大王有着心事?”
“江问还活着。”
“倒也是厉害,那十二万的将士都埋骨于那,他倒是能够或者回来。”孙静淡笑着说道。
“叔叔最是明事理,我与弟弟党派之争时,叔叔毅然辞官,不掺和进来。”
“只是不想要同室操戈,仲谋心中有才,又不甘于只为一臣,而你又是大哥册封的世子,我只能隐退,”孙静喝了一口茶,“而今你请我这位叔叔出山,是想与我商议什么事?”
“先前便与叔叔说过,江问还活着,而今天下还不知,对于朝臣及军营之中的兵卒来说,江问已经死了,”孙策说道,“而今我已经大权独揽,但一旦重用江问,那么朝堂的格局,便又会重新出现倾倒之势。”
孙静微眯着眼睛,说道:“江问是把开疆扩土,富强国家的利剑,这一次五丈原之败,便是你将这把利剑转化为了盾,用程普限制江问固然好,但同样也限制了程普。”
“程普虽无惊世之才,但也是一代将才,统领兵马固然是败但也不会败成这样,便是因为大王你将江问任用为了副将,程普因为江问的缘故,一将主帅所谋所提皆非程普而是江问,换作谁心中都不会愿意。”
“也就因此,程普断失了原本应有的判断,太过急功近利,才会出现这种局面。”
“江问非一般臣子,可谓猛虎,既然猛虎有尊主之心,嗜敌之意,为何大王要去限制这头猛虎?”
“但叔叔你也知道,江问不一样,他的威望太高,这朝中上下,风向可是全部倒向了江问,大臣们议事论兵,但凡提起不都是江问?”
“大王非也。”孙静说道,“大王,驾驭群臣就要有雄主之心,大王为一代雄主,天下之王,为何要怕?若非猛虎怎么值大王驾驭,难道大王要驾驭一堆庸才,才可甘心?”
“大王能够在朝堂之上大肆换血,而不动摇国家根基,很大原因便是因为九品中正制的变法,而今朝堂换血,大王培植自己的势力又非不可。”
孙策眼神闪动,并没有说话,孙静说道:“大王若还是担心,为何不封其为太子太傅,此职位不亏待他,也可让江问不掌大权。”
“如此也好。”
江问府邸。
刘敏来到了江问的书房,“老师今日朝堂之上大王说了太子尚且年幼,前师指导不利,已被废除,现在太子急需要一位名师,如今大王求贤若渴,指望能够得到一位大才。”
“醉翁之意不在酒,”江问说道,“大王现在是可以说是让我出山。”
“老师你呢?”
江问摇了摇头,说道:“眼下还不是时候,大王求贤若渴,但我不是一位教育帝王心术,让我指导太子也是耽误了太子。”
“那老师是想?”
江问微眯着眼睛,“兵权,我想要的是兵权,而不仅仅是一位教书的老师。”
“那为何周瑜愿意给出大将军职位,老师你不接受?”
“大将军一职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仅仅是兵权。”
“老师想要做什么?”
“训练一支真正的大吴王师,一支所向披靡,无敌的大军!”江问轻轻放下了茶杯,一直精锐之师太过重要,曹操便是有着虎豹骑,可谓陆战无敌,而江问也想要自己的一支王师。
吴王府邸,蔡琰给孙正指导着诗经,孙策在一旁接过大内官的书简。
“夫君,可是有什么难处?”
“江问已经连续拒绝了我两次,我是在想他是不是已经没了为我效忠之心。”
“前不久北方来报,荀彧自尽,这位王佐之才也因为曹操的称王之心,而死于非命。”蔡琰说道,“大将军擅长阵前交战以及兵道,而对于敌国朝堂之上的谋术,大将军却不擅长,这样的计策只会出自我们这位蛰伏于家中,待机而动的江问。”
“你是说他仍然有想要效忠我的心思,但不知道为什么却不愿意出仕?”
“不愿意出仕,只是因为大王给予的筹码不够,没有给到我们这位才子想要的东西。”蔡琰说道,“只有给猛虎投食了想要的,才可以引诱这头猛虎出山。”
“他想要的,他想要什么东西?”
“自古以来,臣子要么贪恋权利,要么贪恋财,但举凡大才都有着怪癖,这位江问不好色,权位在之前已经到达了一国之重,于其言,权位不重要。”
“而财的话,也更是不会,江问夫人开设了客栈,其生意红火,因为江问的名声,更是赚的盆满钵满,江问失踪这些日子,便是有着这家客栈支撑着整个江府。”
“那他到底想要什么?”
“大王心中早已经清楚,只是一直不愿意去想罢了。”蔡琰笑着说道。
“兵权!”孙策说道,“这一次征战江问处处受制,他明白只有真正有了一支军队的决策,才会得心应手。”
“至于放不放权,全在大王你一人的决策,再说这权就算到了江问手里,大王你会怕收不回来吗?”
孙正悄悄收回自己的小脑袋,从房门口走了出来。
“正儿拜见父王,拜见娘亲!”孙正行礼说道。
“正儿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娘亲,孩儿日日在家中读书,觉得烦闷想要出去玩耍?”
蔡琰看向了一旁的孙策,孙策板着脸并未开口,“那你告诉父王,你的功课如何啊?”
“孩儿已经能够熟读三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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