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栖不停歇地说了好多,杜振洋边听边笑着揉着他的后颈,觉得很舒服。
“那只能睡觉了?”杜振洋说。
涂栖点头,声音逐渐放缓放轻,他说:“这样也挺好的。”
“什么?”
“你只在这里住一晚。”
杜振洋不自觉地把手臂再收紧了一点,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突然觉得涂栖比他想象的要敏感的多。
其实条件允许的话,这个晚上本该发生点什么。
两人各自的事情,一个普通平凡,一个关乎家国世界,无论什么都足够让他们觉得疲惫。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杜振洋在食堂和涂栖一起吃了早饭。整个工地上,唯一能让人接受的就是伙食还不错。种类单一但是管饱。毕竟在这里都是出力气活的。
走之前,涂栖随口问了车的问题。于是杜振洋顺口说了自己的想法,他说:“等你回来我们去看一辆车吧。”
“嗯?”
涂栖高考结束考了驾照但是没怎么动过车。一时对杜振洋的提议有点缓不过来。
办公室里,涂栖套上工作服外套。今天里面没有再打领带穿衬衫,差别很大的是一件白色坎肩背心。
一转头,杜振洋正看着自己。
“走吧。我陪你去停车那边。”
“不用了,有点远,我自己去就行了。回去给你发语音。”其实是外面太阳已经很烈了,穿着闷热的工作服去没有遮挡的地方太热了。
涂栖还想说什么,一个小伙跑过来,说:“涂监,张师说他那台机器报废了,修不好了,你去看看吧。”
“好,马上来。”
小伙听了就离开了。
涂栖看向杜振洋,步子已经缓缓地在向外走了。
杜振洋抱住穿着还没有沾上灰的工作服的涂栖。涂栖说:“我很快就回来。”
杜振洋点头。
等涂栖一个月后从没人烟消息闭塞的丽县回到岳城,发现世界变了个样。
......
在杜振洋心潮澎湃地出发去找涂栖的那天下午。苏偲偲一个人在家里等着宁智夏回来。
她一直在找事情做,努力让自己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
一直等到晚饭时间,苏偲偲动手做了一桌子的菜。摆好最后一盘菜,门铃响了。
“夏夏!”她带着哭腔喊着宁智夏,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宁智秋,他背上背着宁智夏。
“嘘——”宁智秋冲着苏偲偲,“他睡着了。”
苏偲偲了然的点头,侧身让宁智秋进来。他把宁智夏放在床上,打开空调,盖上薄被,关上门回到客厅。
苏偲偲跟着宁智秋在房间里走动,有些手足无措。看见宁智秋已经在玄关穿鞋了,她压低了声音急急地说:“你要吃点什么吗?或者喝杯水吗?”
宁智秋看了一眼餐桌上丰盛了晚餐,摇了摇头,说:“我先回去了,有人在等。你就让夏子睡觉,等他睡醒了自然会想吃东西。”
“好。”可能是因为宁智秋总是面无表情,苏偲偲有点怕他。宁智夏也经常吐槽这个哥哥对自己很严厉很凶,一点兄弟情都感受不到。
宁智秋走后,看着一桌子菜,苏偲偲翻出上次觉得有趣买的饭菜防尘罩,挤挤挨挨的把菜罩了起来。
然后轻手轻脚地把屋里的灯关了,窗帘都拉上。小心翼翼地爬上床,侧身躺在宁智夏旁边,不久也睡着了。
宁智夏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苏偲偲可怜兮兮地躺在自己身边,空调温度开的有点低,她拽着一个被脚,又没有把被子从宁智夏身上扯开,姿势别扭地睡着。
宁智夏把她轻轻搂到怀里,盖好被子,手越过她去拿放在床头的手机。
凌晨三点。
一番动作让苏偲偲醒过来,从六点过睡到现在也差不多该醒了。
“夏夏。”她轻轻地喊。
宁智夏听见她醒了,反而像是没有了顾忌一般抱紧了她,轻轻应了一句:“诶。”
苏偲偲在宁智夏的怀里,觉得很暖和,又听见他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突然就哭了起来。
她抽抽搭搭地说:“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宁智夏感觉自己的身后的衣服被抓紧了,胸前迅速濡湿一片,只好任由她哭,轻轻摸着她的后颈,安抚着。
等苏偲偲只是抽气不再说话的时候,他说:“没事儿了,我回来了。”
苏偲偲一听这话,简直和她心中的需要期盼的回答完美契合,当即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嗯。”
“我去了郊区,他们拿枪指着我。”
“没事,他们不会伤害你。”
“呜呜呜......”
“一会儿带我去见那两个人好吗?你把他们绑起来了对吗?”
“嗯。”苏偲偲轻轻地回答,她家夏夏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我猜你一定准备了晚餐,你饿吗?”
“饿~”
“那我去热一热,你再躺一会儿。”
苏偲偲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滚了几圈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闻着安心的气息,什么都不想管了,就算被抓去做研究也不管了。没有宁智夏,什么都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