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远山拍拍林笑笑的手道:“别怕,刘大富没死!”
林笑笑稍稍缓过神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还是跟着莫远山再次靠近棺材。
莫远山拿手电照在了刘大富的脸上。
刘大富眨巴了下眼睛,嘴里哼出三个字“别照,水!”
林笑笑顿时笑道:“刘大爷,你没死啊!”
莫远山笑道:“他这不是还要水喝么,我包里有,快拿出来。”
林笑笑从莫远山的包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盖子,递给莫远山道:“你喂他!”
林笑笑看着刘大富,心里其实还有些余悸。
莫远山笑着接过了水瓶,伸手进去喂了刘大富些水。
此时天色渐渐大亮,刘大富躺在棺材里叹了声气道:“笑笑,你怎么来了,要,要是再晚些,我真把,真把自己给作死了。”
莫远山笑道:“刘大富,你还想躺在这装满百元大钞的棺材里安乐死吗!”
刘大富挣扎着道:“我没死成,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莫远山大笑着,急忙伸手进去将刘大富拉坐了起来。
刘大富靠坐在棺材板上,喘着气道:“有吃的么!”
林笑笑又急忙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袋饼干,撕开了递给刘大富。
刘大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几乎噎死。
莫远山急忙将水递了过去。
须叟,刘大富将一袋子饼干吃完,一瓶矿泉水喝光,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林笑笑问道:“刘大爷,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和我说!”
刘大富抓起满棺材的百元大钞,发疯了一般又撕又扯,扔得满堂屋都是。
小三子却突然从外面大叫着进来,又叫又笑,疯了一般,抓起满地的钱不断往自己的腰包里塞,腰包塞不下了,便又往裤裆里塞。
莫远山急叫住道:“小三子,这些钱不能拿!快放下!”
小三子哪里听得进莫远山的话,兴奋得如同吃了鸦片,大笑着拼命往裤裆里塞钱,可那些钱塞进去,又从裤腿里掉了出来,笑声也渐渐便成了哭声。
莫远山欲上前制止。
刘大富却叹道:“随他吧,他喜欢,就给他,是我欠了他们家的。”
刘大富哭得老泪纵横,突然仰天大笑道:“这都是报应!为什么,为什么!”
林笑笑连忙安慰道:“刘大爷,你别伤心,我有些话想要问你!”
刘大富抹泪道:“还有什么好说的,都是我的错!”
莫远山道:“你儿子的事,我们都听说了,可这也不能全怪你。你且说说,你怎么躺在这棺材里了?”
刘大富叹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这都是我那人面兽心的二儿子作的孽。”
林笑笑惊道:“难道是你的二儿子把你活活关进这棺材里的?”
“那个小杂种,只怕也好不了!这一切,还得从当日我进城说起,其实我就是想给我那傻儿子娶个老婆,好歹传我刘家的香火。”
“是不是就是这小三子的哑巴姐姐?”
“是!就是她,可是我却害了他们。”
“这话怎么说?如何便是你害了他们?”
刘大富叹道:“我一生娶过两个老婆,可都死了。头一个温良贤淑,却生了个傻子儿子;后一个刁钻刻薄,水性杨花,生了老二,也不知是谁的种!迫于生计,我到城里谋生,把两个孩子托付给了亲戚。那时穷啊,幸亏遇见了你的父亲林教授,他便想法给我在你们‘红楼别苑’弄了份差事,多年下来,也积攒了些钱,便想着回来给我的傻儿子娶个老婆,不论好歹,能传香火就成。谁知二儿子却跑进城来找到了我,说想要在城里谋份差事,作城里人。我没法,只得又去找了你父亲帮忙。林教授心好啊,对我们有大恩,便把我的二儿子介绍到了他们大学的后勤部。”
林笑笑惊道:“什么你儿子也在怒海市大学!”
刘大富接着道:“前一年我才知道,他在怒海市大学还算勤奋,后来听说还担负起了专门照顾林教授生活起居的重任。”
林笑笑又一次惊讶道:“你的二儿子就是我父亲在怒海市大学里的生活秘书?”
刘大富点点头道:“是的。可就在一年多以前,你突然失踪了,接着林教授找到我说,他要出一次远门,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身边需要一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一起同行,但不敢保证能一定平安回来,问我愿不愿意让我的二儿子和他一起去,如果愿意,他会给我一笔钱。林教授对我们一家有恩,我当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别说给钱,就是不给钱,我也会答应的,这是我们一家唯一能报答林教授的方式。可林教授还是坚持把钱给我,并说这么多的钱我带着也不安全,干脆给你汇款到老家,我这份工作从此也用不着做了……”
林笑笑听到这里,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方看着莫远山自语道:“难道我父亲去红崖河,带的人竟是……”
刘大富哽咽道:“红崖河!对,就是红崖河!”
莫远山也惊道:“如此说来,咱们在‘天意之眼’内的阴阳之界,遇到的那个神秘人竟然是刘大富的二儿子!”
林笑笑一时简直不敢相信,可刘大富又接着道:“我始终舍不得那份工作,且又习惯了那里的生活,直到你消失后又回来,我发现了那封林教授不知什么时候塞在我办公桌下的信,便交给了你。后来你和这后生一起消失